自己變得複雜的同時,還會覺得,旁人到底是何居心。
秦景聽了喜硯的話,瞬間皺眉,被蘇子衿攔下,蘇子衿看向喜硯,“你既然知道有話要好好說,為什麼要陰陽怪氣?你既然選擇不好好說,那侯義打你,你也怨不到他也不好好說。”
喜硯聽了,無話可說,憋氣的站在秦景身後,扭頭不看眾人。
侯義適時開口,“硯哥兒叫我侯哥,我就拿出個當大哥的樣子。我昨晚壓不住火動手,是我不對,我跟你賠個不是。”
喜硯臉色緩和一些。侯義又接著開口,“誰的肚腸都在皮裡,旁人誰也看不見。興許硯哥兒只是一時之氣,並沒有旁的意思。但是我聽的多了,心裡難免有氣。就像硯哥兒說的,有什麼不對,說出來就好,這樣別人也不會誤會。畢竟咱們武勳出身,能耐大小不敢說,拳腳卻比旁人快的多。”
喜硯聽了,若有所思,拱手道,“是我有錯在先,侯哥不必太過介意。我心中知道,其實侯哥並沒有下力氣。”
喜硯這個“侯哥”叫出來,再沒有往日的陰陽怪氣,而是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堂上其他四皇子護衛,也有些沉默尷尬起來,看向蘇子衿的護衛,有了絲真心實意的敬佩。其實彆扭說開,也就那樣。
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絲一縷看不見的束縛,漸漸將少年的心束縛成大人的模樣。
蘇子衿以前不理解,為什麼小時候每個人看起來都那麼可愛,長大了會變成規矩,刻板,端方,嚴肅,善妒,小肚雞腸,刻薄狹隘,門第之見的各色人等出來。便是稍稍有小時候的一二分寬容和客觀,便是難得的大人。
就好比喜硯和侯義,無事時,哥倆好,有事時,陰陽甚至猜忌就出來了。
蘇子衿會盡量不讓自己帶著各種所謂“經驗”看人,卻有時候也避免不了,看一個人的外形動作,就會下意識的給這個人下定義,“哦,她(他)是個怎樣的人。”
成年人不都是因為“血緣”而下意識的偏袒嗎?血脈之外,都是需要掂量的外人。當對錯的衡量標準,因為長大而變得複雜多變,那關係遠近,就是那個不變的標準。
蘇子衿看向秦景,所以,她需要先定下“未婚夫妻”的名義,圈為自己人,才會付出偏袒。
“走吧。”
秦景看著眾人和解,看向蘇子衿說到。
蘇子衿點頭,“走吧。”
眾人跟著起身,他們今日還有正事要做。
前幾日遭遇山匪,秦景便想到了黎縣的奏摺可能會出意外,已經在白馬府透過驛站和自己的護衛又送回竟兩份奏摺,估計這幾日就會有訊息傳來,若是協助調查山匪,他們需要儘快的完成這次皇命,然後才能騰出時間。此時已經到了冬月末,秦景總不能真的讓蘇子衿這個及笄的當事人錯過自己的成人禮。他禮物都已經準備好,就等臘月十八那天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