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家都別說話了!灌了風咳咳咳…”
見喜硯被灌了風咳嗽,蘇子衿大笑出聲,彷彿計謀得逞,秦景見蘇子衿笑的暢快,是在京都從來沒有的自在,忍不住也跟著她一起調侃喜硯,“快別說話了!一會兒你先病倒了!”
喜硯一邊咳嗽,一邊帶著控訴的看向前面的兩個人,明明聽到自己喊別說話,一個兩個的都趁機多說兩句,還真是幼稚。
“咱們是“騎馬風雪中”!”
蘇子衿向身邊的秦景喊到。
秦景看了看四周,“行人日暮少,風雪亂山深!”
蘇子衿跟著看向周圍,平原千里,只在前方右手邊一側,有一小小的山脈起伏,山並不高,一重一重的。
“過了這片山,就是濟陰郡的範圍,咱們快到了!”
秦景有些欣喜的對一旁蘇子衿說到。
蘇子衿自然知道,有了山的阻擋,風雪自然會變小,一時間竟捨不得騎馬過去,想要多玩兒一會兒。
馬速瞬間慢了下來,秦景彷彿洞察蘇子衿的心思,“好了,別玩兒了,真坐了病難受的是自己,快些吧,一會兒,咱們該成風雪夜歸人了!”
蘇子衿有時候小小任性一把,就是喜歡讓別人拉扯自己一下,這會兒聽到秦景讓自己加快速度,便跟著一夾馬肚,跟上眾人。
接下來,就是沉默的騎行趕路,天色就像秦景說的,越發的晚了,但是因為雪地的反襯,還是明光大亮的,趁著雪地反射的光線,一行人總算是在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趕到了定陶府的驛站。
上了年紀的驛丞耳朵卻還是足夠靈敏,老遠就聽到馬蹄趕路的動靜,連忙從櫃檯上起身,往外檢視。
驛卒見主官離開溫暖的火爐旁,猛地往外走,連忙跟上,跟著往外看過去,“這什麼也看不到,大雪天氣,哪有人會趕路?而且天已經黑了,雪天路滑,估計也不會有人過來了。”
驛丞擺擺手,“快去讓廚下準備熱水,聽聲音,貴人已經快過來了。”
驛卒聽了,瞪大眼睛往外看,還是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著,“我怎麼都看不見人影。”
驛丞一笑,“我這輩子都在驛站守著,便是睡夢裡聽到馬蹄聲都能醒過來,你還差的遠。好了,快去準備熱水,貴人趕路,這熱水一定要及時,不然碰到脾氣不好的主兒,你我可就要吃瓜落兒。”
驛卒雖不明所以,卻還是加快腳步去廚下吩咐,一直以來的經驗告訴他,雖然他還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但是驛丞的感覺,往往是對的。
等驛卒去廚房吩咐僕婦燒水,再回來大堂時,果然見到了驛丞正在招待一行人,他們領頭的一男一女看起來身份不凡,別的不說,那流光溢彩的皮毛披風,就不是尋常可見的,還有他們的下人,也是厚厚的皮毛披風,雖不是罕見的“不沾水”,卻也是隨意一抖便重新幹燥起來。還有幾人身後,那兩隊紀律嚴明的護衛,統一的黑甲紅披風。一看就氣勢不凡,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擁有的。
“郡守大人都沒有這般氣勢非凡的護衛,怕不是傳說中的勳貴子弟,來到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地道了?”
驛卒心下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