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前世,這種巨大的工程,都是鮮有。
秦景放下筷子,俯瞰京都,聲音涼涼的說到,“不過是前朝一些人私慾膨脹,不知敬畏天地厚重罷了。”
蘇子衿看向身旁的秦景,她深邃的注視著京都的雙眼彷彿包含這這一方天地。
“前朝久居高處,所以想法會浪漫又想當然。殊不知這天地間,最不可缺少的,就是敬畏。對天地的敬畏,對道德的敬畏,對人的敬畏。”
九皇子秦宴忍不住吐槽,“平日裡不見你對旁人的敬畏,只見你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樣,讓人家都不敢惹你。”
秦景看了一眼九弟,“敬畏不是放在表面,也不是當下語言中,而是放在心裡。”
九皇子被自家四哥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又悶悶的閉上嘴。他跟在四哥身邊,時常說不上話,又喜歡跟著,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在找虐。
回去的路上,蘇子衿跟秦景並排騎馬,兩人都不是話多之人,沉默卻並不尷尬,在蘇府門口,四皇子九皇子跟蘇子衿下馬說話。
“你這幾日先玩兒著家裡的鋪子田產,過些日子,我再來找你。”
秦景看著蘇子衿說到,話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蘇子衿乖乖的點頭,“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回了。”
“嗯,去吧。”
蘇子衿本想目送秦景走,卻見他站著不動,還是在他的目光下,回到了家中。
“子衿妹妹,你總算回來了!”
堂姐蘇嬌嬌意外的出現在母親屋裡。
面對蘇嬌嬌的調侃,蘇子衿有些不好意思,她確實把堂姐忘記了。
“堂姐回來的早?”
蘇嬌嬌仰頭,“自然,下半晌郭公子跟崔公子有事要做,所以咱們便先回來了。”
蘇子衿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蘇嬌嬌藉著找蘇子衿的藉口在蘇子衿家吃了晚飯,才心滿意足的回到隔壁的另一個蘇府,常氏則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子衿,“今天出去怎麼樣?聽說四皇子平日裡不苟言笑,是不是無聊的很?”
彷彿是一個八卦的女人,蘇子衿坐在母親身邊,手裡拿著流蘇無意識的打絡子,簡單的手法,蘇子衿看過一遍就會了,邊打邊跟母親閒話,“並沒有無聊,我不喜歡旁人嘰嘰喳喳的,我還要費心附和,覺得累,四皇子這樣就很好。”
常氏詫異,她沒想到女兒說起四皇子如此自然,彷彿沒開竅一般。但是她又不好明說。
“再看看,說不準。”
常氏想到。
蘇子衿則接著開口,“碰到了薛寶珠,她想來家裡拜訪,我推脫這幾日要忙著家裡鋪子和田莊的盤點,沒功夫接待。”
常氏恍然,讓賴嬤嬤拿出鋪子和田產明細,邊遞給蘇子衿邊說到,“這樣挺好的,當年我在家中,也不喜歡薛夫人整日過來。那眼睛帶著尺子,怎麼都讓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