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州軍中需要的不是彰顯個人武勇的壯士,而是需要嚴守戰場紀律的戰士,第一排的人倒下,第二排的人就頂上去,陣型越來越緊密。
在後面的兩個方隊的華州士兵也都是開始朝前補充,華州軍血戰不退,始終沒有後退一步,反倒是一步步的壓了上去。
殊死的肉搏全憑著的一股血氣,如果這股氣洩了,人很快就是軟了,華州這些新兵越打越是兇悍,完全的打出了性子,明軍則是這股氣勢弱了下去,前面往往是一個明軍被長矛短兵給挑了起來,漫天的血雨。
血淋到臉上,華州軍士兵就好像是猙獰異常惡魔,讓對面的明軍愈發的膽寒,氣勢一點點的弱了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有明軍發現身後的空檔足夠的大,現在面前的華州軍手中的火銃都是套著矛刃,不可能發射。
不知道是明軍誰先開跑,丟下武器,亡命的朝著兩側跑去,華州軍計程車兵都是鬆了一口氣,剛才的戰鬥實際上時間並不長,但是卻極其的慘烈血腥,每個人的都有大戰幾個時辰的感覺。
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丘峰率領的明軍馬隊這時候發動了衝鋒,華州軍的前面四五排士兵都已經是把自己的火銃塞進了短矛,準備肉搏,現在的明軍馬隊所面對的只不過是普通的步兵陣罷了。
這些馬隊的氣勢剛才都是憋得很足,馬隊衝起來根本不留後手,連人帶馬撞向鋼鐵叢林裡面,最先衝撞上去的肯定是有死無生,可連人帶馬的衝撞上去,這麼大的衝量,長矛兵和火銃兵儘管是多人合力,但還是撐不住這樣的力量,頓時是有些亂了,陣型一亂,後面的騎兵接二連三的撞了進來。
丘峰也是知道自己三千騎兵衝陣,對方三個方隊都衝開不太可能,不如是抓住一點,反覆的衝擊,這就是所謂水滴石穿的道理,最右側的那個陣型終於是被沖垮了,方隊僅剩的軍官知道這時候也知道不是維持陣型的時候,若是不散,被對方這麼硬衝進來,怕是死傷更大,可是陣型散了,被人在背後下刀,那就更是麻煩了。
正在這時候,尖利的喇叭突然間吹響,也就是這聲音才能讓人注意了,如此慘烈的戰場上,那裡還聽到什麼鼓聲和號角。
聽到這個喇叭的聲音,華州軍步兵方隊計程車兵都是愣了愣,明軍馬隊一排排的衝上來,迴旋的攻打,因為把對方的陣型壓縮的越來越緊密,感覺衝擊的空間也是越來越少,正在著急的時候,面前的步兵方隊轟然一下散開。
士兵們手中的兵器和長矛都毫不可惜的丟在了地上,亡命的朝著兩邊跑,這散開跑也是頗有技巧,騎兵在前衝擊,你要是轉身朝後面跑,騎兵馬匹一提速到了你後背,手起刀落就是殺人。
但是朝兩邊跑,騎兵衝擊的時候轉身不易,往往就不管了,這個方隊驟然的散開,除了離明軍馬隊很近的那些兵丁跑不開,其他計程車兵都是瞬間散去了。
這丘峰率領的馬隊實在是沒有想到華州軍對聚散如此的迅速,馬隊衝擊正猛,此時卻好像是一個用足了力氣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空處,想要再發力,卻是一時半會的提不起力氣來。
衝擊到這個地步,華州軍傷亡將近三千人,這種戰果倒也是了不起的成績了,丘峰在那裡浴血的奮戰,心想這裡已經是開啟了局面,為什麼身後的大軍不上來掩殺,他在這裡奮勇作戰,這段時間竟然是一直沒有回頭,此時才回頭觀看,卻差點一口血吐出來,這時候的明軍大隊竟然是緩緩的退卻,絲毫不管這些悍不畏死的同僚之兵。
他們雖然是退,但是不亂,陣型章法滴水不漏,華州軍倒也不好縱兵肆意的追擊,只是明軍來的時候七萬,退兵的時候,也就是四萬人了,實力硬生生的折損了一半。
丘峰有些失措,心想此時剩下的路子也只有拼死一搏了,突然間,聽到華州軍的方向有人大喊:
“投降吧,投降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