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小小,哪來那麼多慨嘆。
張瑜甩了甩自己還有些發脹的腦袋,就像一條狼狽的落水小犬一樣。
惹得小玲兒銀鈴一笑,動靜鬧大了,擾醒了睏倦的卞氏。
見張瑜半坐起身,又是驚又是喜,摸摸張瑜的手,又摸摸他額頭,噓寒問暖,嘴角處皺紋裡的關懷與喜悅,完全藏匿不住。
過了好一會,張瑜才忍不住開口,終還是壞了屋裡的氛圍。
他輕語道,
“孃親,瑜餓了。”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揉了揉,一副沒力氣的樣子。
孩兒如此,母親怎看得下眼,想來小瑜已有一日粒米未進,卞氏愈發焦急,起身,顧不得髮髻凌亂,顧不得滿臉滄桑,撫了張瑜一句,
“瑜兒先躺著,孃親這便去準備些米粥。”
又摸摸小玲兒的小腦袋,
“玲兒乖,在這兒幫忙照顧一會小瑜,姨去去便來。”
小玲兒很配合地乖巧地點點頭,應諾下來。
張瑜本不想讓孃親再次勞累奔波,熬米粥備糧食的事兒,給下人說一聲便是了。可卞氏跑得比什麼都快,早就離屋不見影。
無可奈何,只得對著床前傻笑的女孩傻笑。
還是找些話題罷,再笑下去便真的要傻掉了。
“小玲兒,今兒怎又不去習武?你那美師孃怎這般縱容你。”
小玲兒掰著手指,心不在焉地答道,
“師傅前月便說了,無有其他再教玲兒,玲兒已經可以出師了,玲兒又不夠高,還習不得騎馬,師傅便讓玲兒回家自習。”
說著,小女孩踮起腳尖,很努力地,讓自己顯得高大一些。
說來,張瑜有好久沒有見過玲兒的師傅,上次相見,還是小玲兒硬拉著去的。
掰掰手指算一算,也過了一年又餘了罷。
呂布忘了傷妻之仇?張瑜曾試探一問,得了個無恩無怨的答案,之後呂布便擺了張臭臉,張瑜也懶得再問下去。
收回心思,看著榻邊的小女孩還不放棄地踮著腳尖,傻得可愛,與她師傅的哀怨冰冷完全是兩個極端,才不用擔心小玲兒會變成那不可一世的冷冷模樣。
張瑜迎著暖陽,笑得很暖。
“小瑜子睡傻了?笑什麼?可是嘲玲兒身短?”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