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這動作,在陳宮的眼裡,是那孩童驕傲的挑釁,不過自己已是而立之年,自然不會和這懵懂少年一般見識。
憶著方才張瑜的那一通話語,越咀嚼,越回味,越讚歎,若此子早生二十載,或許大漢無今亂。
不過想起他的身份,陳宮不由得眉頭緊鎖,這娃不是什麼善類,黃巾與漢不兩立,何況你還是黃巾之主,如何為漢臣。
這麼一想,張瑜剛剛的動作在陳宮的眼裡一次又一次地回放,細思恐極。他莫不是要以漢帝為傀儡,操縱漢帝之手,執掌江山?
可以說,陳宮的思想比起張瑜還要跳躍,這樣的陰謀論,漸漸在陳宮的腦子裡成型,而後不斷地發展,最後成了一個驚人的計謀。
真的是這樣嗎?
陳宮看向張瑜,那個不滿十歲的小男孩,
他正對著鮮花,笑得開朗,比天上的太陽還要陽光,哪有一絲陰謀的味道?
他與陛下之間的情誼,又是這般的真實,沒有一絲雜質。
這個孩子,雖然很奇怪,擁有著不屬於他年齡的智慧,卻保留了屬於他年齡的童真。
他會有這樣驚人恐怖的謀劃嗎?
陳宮搖搖頭,笑了笑,拿著書卷敲敲自己的腦袋,收起自己那驚人的念想,自己應當是自己多慮了吧。
陳宮這個動作,在張瑜的眼裡,便成了投降的訊號,哼,就算你是漢末數一數二的謀士,還不是要敗在我的手裡,兩次!
想到這裡,張瑜沾沾自喜,手裡的花好像也變得更加鮮豔起來。
也不知道寫青史的人會不會把這一段寫進青史裡,不止劉協想要流芳千古,張瑜自己也想要在歷史上混個名頭,也不枉自己穿越近兩千年曆史,來到暮漢。
對了,差點忘了,自己還要和劉協說說有關呂布的事,讓他幫幫自己才是。
得意地向陳宮調了個眉,張瑜再次蹲下,蹲到劉協的身邊,兩人的身前,是完整的大漢。
“小協,怎樣,這樣的大漢,比起你之前的如何?”
聽到張瑜的聲音,劉協終於抬起頭,目光終於離開了他的大漢,他清澈的眼神裡,擠滿了期望和感謝。
“小瑜予朕之漢,甚是喜歡,協,不勝感激!”
皇帝的感謝,張瑜可承受不起,不等陳宮插話,自己趕緊轉移話題。
“漢非我予,乃是小協自己築的,何以言謝,瑜可受不了。對了,小協,今日來此,瑜尚有一事未說,需小協庇護。”
“何事,說吧。”
說著,劉協自己又挑出了一片小到難以發現的敗葉,扔出了屬於自己的地盤,臉上掛著笑,發自於真心。
天上金烏沒有興趣聽地上兩小孩的對話,這兩小孩的話,哪裡有孫劉大戰好看,哪裡有西涼鐵騎好看。他們到底說了什麼,他才不在乎。
他自然也不會聽到,地上這處還有另外一個小女孩嬌蠻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