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張瑜趴在孫夏的背上,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一切,為徐晃捏了一把冷汗,和徐晃交戰的人怎麼也這麼厲害,他可不是夏侯惇,竟然也有這般武藝。
見徐晃不敵,敗逃回陣,無有大礙,張瑜鬆了口氣,又見敵軍終於發起衝鋒,張瑜緊緊地盯著兩軍的間距,一手緊緊地拽著孫夏的衣物,他很緊張。
曹操的人衝得很快,而黃巾紋絲不動,片刻,曹軍便衝至黃巾跟前,大刀早已飢渴難耐,高高舉起,眼前的黃巾,看著,簡直不堪一擊。夏侯淵一人一馬,早已衝入陣中,大開殺戒了,他和此間的曹軍一樣,視黃巾為無物。
是時候了,張瑜見曹軍位置,已然深入,即刻命孫夏傳令城下,指揮變陣。
“哼,讓你看不起我黃巾!這一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張瑜稚嫩的聲音裡透露出許些殺氣。
眼看大敵當前,楊奉終於等到了城上令旗,那是少主先前約定好的訊號。沒有遲疑,立下軍令,“退!御!散!”
好似先前排練過一樣,城前黃巾不再堆積於前,而是一邊艱難地抵禦著襲來的大刀,一面往兩側四散而去,露出了大開的城門。
這是何意?城門大開,夾道歡迎?
身為前鋒的夏侯淵不解,坐鎮後軍的夏侯惇一樣不解,黃巾此舉何意?
楊奉見城門已露,大喝道,“賊將不敢進洛陽耶?!”
夏侯淵聽著怨氣,正欲領兵衝鋒,卻聞身後鳴金收兵,乃是夏侯惇之令,夏侯淵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奈,再而細思,黃巾此舉,定有貓膩,只得撤軍,再做打算。
可是,黃巾哪有這麼容易便讓你撤退,見曹軍有退勢,楊奉再下軍令,全軍群起而纏之,不給你撤退的機會。
城上張瑜見曹軍沒有上當進城,果然會帶兵打仗的都有警惕之心,哪有這麼容易就陷入圈套,可是既然你沒有進城來?那麼我便出城去!
傳城中韓忠,再做準備,隨時待命。
夏侯淵見黃巾又像瘋子一樣湧上來,一聲冷哼,先前已學得兄長禦敵之陣,此番現學現用,雖無羽箭,安然退軍,還是容易。
於是乎即刻變陣,陣為方圓,與那日夏侯惇之陣,絲毫不差。
城上的張瑜終於看到李樂所說的無敵的兵陣,還真是長腿的碉堡,不過也和自己料想的一樣,這個陣型才不是無敵的,它移動的太慢了,和烏龜一樣緩慢。
再傳令,命楊奉分兵一般,一半纏先鋒,又一半奔襲襲後面觀望的曹軍。
夏侯惇沒有料想,黃巾竟還有這般戰略,倒也不差,見著洶湧的黃巾,絲毫不慌,令旗一揮,士卒一字列開,搭弓射箭,黃巾不得前進分毫。
弓兵之陣還不是全部,夏侯惇殺意起,再揮令旗,兩側士卒開始趁著羽箭之威,往夏侯淵兵陣處聚攏,他想要前後合陣,圍殺這一半的黃巾。
堡壘在後,羽箭在前,如何招架,當前軍後撤,後軍前援助,前後接壤之際,這裡的黃巾真正的成為了困獸。包圍圈外的黃巾望盾止步,被包圍的黃巾品嚐著羽箭與刀光的絕望。沒有突圍之力,只得死戰,只得等死。
後退的夏侯淵領會兄長的意思,一邊後撤,一邊變陣,陣外層盾卒分為兩列,一列御外,一列絞內,併合之處,多餘士卒,填補兵陣薄弱之處,抹殺黃巾逃離的希望。夏侯淵自己也開始揮舞戰戟,在自己的兵陣中,無情地收割著一個又一個黃巾的生命。
城上張瑜看呆了,這變陣怎麼快得這麼離譜,頃刻間轉守為攻,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也不知道他們平日接受怎樣的訓練。
可是現在沒有時間感嘆了,張瑜一面掐算著時辰,一面著急下令。
“韓將軍,快上!”急得大喊,自己都忘記舉旗為號了,還是孫夏幫著舉旗傳令。
韓忠在城中早已蓄勢待發,等來了少主的命令,帶領著士卒,扛著張瑜所謂的秘密武器,邁著沉重的步子,衝出洛陽城。
籠中的羔羊還沒完全吃下,圍殺的曹軍卻停下了撕咬,只因從洛陽城裡出來的黃巾太過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