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張瑜不再同往日,沒有睡草地蓋月光,他有了溫暖的懷抱,許久不見的懷抱。與孃親擠在一起,就連身下的乾草堆,都變得柔軟起來。
星月相映,它們透過屋頂的破洞,悄悄地看著這母子,悄悄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張瑜說了很多,與廖化取劍,見路痴呂布,寄居洛陽城,隨軍赴長安等等,半年以來的事太多,張瑜就算說一整夜,也說不完。
卞夫人聽著自家寶貝兒子的講述,時而擔憂,時而嘆息,子遠離母必憂,更何況張瑜還是走丟的。
張瑜講累了,問起孃親,小村裡的事,還有故事聽麼?溪水還流淌著麼?那些玩伴,還有村民都還好麼?
張瑜不見的這段時間,卞氏仿若神魂出竅,自然不會留意村中事物,她只知道村裡劉嬸總會給她送餅吃。
好似想起了什麼,不顧張瑜的疑惑,起了身,拿了包袱,一點點解開,
“小瑜,快看,村裡劉嬸知道我要來找你,特意做了好幾張餅,給我路上充飢,娘吃不了那麼多,來,快來嚐嚐,你好久沒吃過劉嬸家的餅了吧。”
手中握著一張圓圓的餅,小聲地招呼著張瑜,生怕吵醒屋子裡睡著的其他人。
餅很圓,屋外的星光月光偷偷地投進小屋,照到了餅面上,金燦燦的,真好看,就好像那十五的月亮,分外團圓。
接過孃親手中的餅,大口地吃著,嚼著那久違的味道,有一種很滿足的感覺,好像真的回到了小村裡,不知道小胖子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怎樣了,還胖嗎?
吃了一半,想起了什麼,又留了一半,收好,放起來。
卞氏很不解,問張瑜為何,是不是這餅不好吃?
張瑜搖搖頭,指著那邊熟睡著的小女孩,笑著,小聲說道,
“要是她知道我吃了餅,又不留給她,又會鬧的。”
夢裡的小玲兒好像聽到了什麼,夢到了什麼,又吃到了什麼,摟著嚴氏,睡得很甜。
公元一九零年春末,孫堅與劉表袁術,在淮河東側,展開遭遇戰,孫堅勇猛,帶兵變陣之法,皆在袁劉之上,而袁劉勝在兵多將廣,各有千秋,戰況焦灼。
再說長安,天下諸侯聲討,然僅西涼馬騰正事出軍,奈何軍中無智將軍師,李儒之謀,多次見效,未到長安,死傷過半,故而不了了之。
西涼馬騰大罵天下諸侯,明知國賊而不討,明知國難不救邦,臣子之舉合理乎?臣子之心安在乎?此言非但沒有激起天下諸侯誅殺李儒之心,倒是給馬騰樹了不少的敵人。
遼東公孫度自認漢室將亡,乃自稱遼東侯,行籍田,郊祀天地等天子之禮,北平公孫瓚怒而起兵,討伐亂賊。冀州袁紹,號稱伐董自損嚴重,按兵不動,不知所圖。
袁紹好友曹操聚兵陳留,帳下武將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樂進,皆是良將,席下謀臣,陳平,許攸,陳群,頗有智略,屯兵三四萬,虎視眈眈。
董卓雖死,天下依舊亂。
長安城內,二人對酒當歌。
“徐將軍,儒之語言,可準確?”
“先生神機妙算,徐榮自嘆不如。只是不知,接下來我們該當如何?”
“坐山觀虎鬥,再過幾月,我軍全然恢復,再圖西涼!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