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飄揚,若蝶舞一般縈繞在這覆滿雪的街道。
琴聲入人心,時急時緩,時高時低,嘈切錯雜。
好像小村裡的溪流在歡唱,又好像風吹過那古樹,樹葉沙沙作響,又好像孃親的呼喚。琴聲低語,語千言,道不盡,琴難卻,情難了。
張瑜傾聽琴聲,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一涼亭裡,一青衣老者,微白的髮鬢顯露出歲月的痕跡,眼睛微閉,卻絲毫不影響手指在古琴上雀躍。
張瑜被這琴聲深深吸引,走近了那個涼亭,駐足聆聽。
偶有路人經過,也不駐足,也不細聽,對於他們來說,這琴聲好像不存在一般。
畫面好像定格一般,一小孩,一老者,一古琴,只有那匆匆的路人和雀躍的音符在動著。
這可比自己以前聽的音樂會要震撼得多,好聽得多,動情得多。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哎哎,小瑜子,你在那兒做啥?”小玲兒見張瑜一人離開,發問,不過這聲發問聲有點兒大,打破了這獨特的寧靜。
琴聲戛然而止,老者雙手覆在琴絃之上,睜開雙睦,環顧四周。
完了,好像打擾到別人了,這丫頭嗓門怎麼這麼大,又給我惹麻煩了。
“老人家,對不起,打擾到您了。”張瑜訕訕道歉,拉著小玲兒的衣袖,快給人家道歉。
小玲兒嘟嘟嘴,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還沒等小玲兒開口,那老者倒是先開了口,“不礙事不礙事,街頭巷尾,本就是嘈雜之地,只是老夫琴藝不精,才會受到影響,不怪得你們。”說罷,微微挪動了下身子,也不知他在這兒坐了多久。
“老先生說笑了,先生琴藝精湛,這曲子是我出生以來聽過最好的一曲。”
“小孩子你才多大,才聽過多少曲,怕是連字都不曾學過,怎會知曉何為琴,何為樂,何為曲?難不成你自通音律?”
嘿,我活了得有三十年了,聽的曲子也真是不少,字也識的挺多的。
“小子不曾懂得音律,然每個人都懂音樂。”
“荒謬,不懂音律怎能懂琴,未學會爬就想著走路麼,小子,琴深似海,樂,沒那麼容易!”
“不然,每個人心中都有對樂的瞭解。”張瑜也不示弱,和這老人家槓上了。
“那我剛剛這未完之樂,你又有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