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碗的聲音不大,卻敲在了娘倆的心上。
“孃親,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啊,沒事沒事,為娘不打緊,只是可惜了這碗。”說著,便彎腰下腰,想要拾起碎片,只是,她的手顫抖著。
看著這雙顫抖的手,過了二十幾年的張瑜心裡明白,孃親一定知道黃巾,還有很大的關係。
。。。難道自己這一世的生父,就死在黃巾賊的手中,張瑜越想越覺得在理。哎,孃親。
“孃親我來幫忙,不要傷了手。”張瑜乖巧地蹲在了地上,拾起碎片。“孃親不要傷心了,無論是山賊來了還是黃巾來了,就算是那大漢天子要我離開您,我也是不會答應的,我永遠都不會和您分開。不要傷心,我會替爹爹好好照顧你的。”這是張瑜發自內心的話,肺腑之言。
聽著這番話,婦人再也止不住眼淚,抱著孩子,啜泣起來,這應該是她第三次在孩子面前哭泣了。
張瑜以為,她是在為沒見過面的爹爹哭泣,在為自己的身世哭泣。而事實上也確是如此,不過他沒有想到他那死去父親,竟是那大賢良師,天公將軍,黃巾起義領導者,張角。
哭累了,也就不哭了,把該流的淚就出來,把悲傷流掉一些,也是有益的,張瑜把孃親扶到屋裡,讓她休息,倒了一碗水給孃親,這次張瑜端得很穩,不會掉下了,彷彿這是世界上最名貴的一碗藥湯。
安撫好孃親,自己來到屋外草坪,習慣性地躺下了,叼起一根雜草,看著碧空,思緒飛速的運轉,三國的歷史,正式,野史,小說在他的腦子裡迴盪。他要做的,就是在歷史的長河中,生存下去。
東漢末年宦官當道,劉宏逝世,漢少帝劉辯繼位,外戚何進輔政,少帝拜何進為大將軍,何進與貴族官僚袁紹合謀誅殺宦官,不顧朝臣反對,私召涼州軍閥董卓率涼州軍入京,以幫助他們誅殺宦官張讓和段珪。
後因謀洩,何進被張讓等所殺。袁紹帶兵入宮,殺盡宦官,控制朝廷。隨後董卓引軍進入洛陽,董卓之亂,開始了。
今年便是中平六年!董卓進洛陽之年,真正的亂世開啟之年。
也不知道現在跑路來不來得及,張瑜這般想,也不知那劉宏死了沒有,也不知那董卓是何時來洛陽的,是已經來了,還是在來的路上,對了,還有那呂布,一定要跑的遠遠的。
決定了,帶著孃親跑路,至少要遠離洛陽,嗯也要和村裡人說下,不管他們信與不信,至少要說一下。
不過誰會相信這個快八歲孩子的話,如果有,應該就是劉卓還有孃親吧。
打定主意,把雜草吐出來,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拍拍身上塵土,也顧不上踢石子了,往各家各戶跑去。
村人正聽完黃巾之亂,又聽到小屁孩說要逃離這個村子,都哈哈大笑。
“孩子被嚇傻了吧,天子腳下皇城邊怎會有黃巾亂黨。趕緊回家吃飯睡覺吧。明天還要種地哩”
沒有人會信他。
他去找化哥兒,化哥兒也是笑笑讓他回去找孃親。
劉卓聽了很想笑,但是看到張瑜的表情很嚴肅,像化哥一樣嚴肅。也憋住了沒笑。“好了,我知道的。我會考慮的。明天我們還是繼續去化哥兒練練吧,把你的膽子練大點,明明張角都死了幾年了,難不成你怕他從墳地裡爬出來把你帶走呀。”
“哎,不說了,愛信不信了,死胖子。”
張瑜沒有辦法改變別人的想法,很何況他還只是個孩子。他想去找村長,然而村長卻又去雲遊了,說什麼故事講完了,要去找新的故事了。
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