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自己平日囂張慣了,哪裡見得別人囂張,況且對面還是個毛頭小子。
不過眼前小夥子似乎很厲害,個高塊實,手裡的銀槍染著殘陽的血紅,看起來很是鋒利。這就是他不屑的資本?
但是李樂更有不屑的資本,自己身邊可是有幾百兄弟為自己撐腰,自己怎會害怕。
李樂學著來人的樣子,發出輕蔑的笑聲,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銀槍小將橫槍於身前,輕輕地抖了一下手,甩下槍上的幾滴鮮紅,
“吾乃西涼馬超是也!”
還好,不是什麼名將,至少李樂沒有聽過他的名字,李樂笑的更歡了。
馬超不解,怒問李樂,
“賊人為何發笑?!”
“某笑爾一無名小卒,膽敢來戰千軍之營,如此不自量力,令人笑掉大牙!”
李樂大笑,黃巾亦笑,排山倒海的笑聲,比那黃河水不知洶湧了幾倍。
黃巾滔天的笑聲裡,摻雜著另類的聲線,這個笑聲很年輕。
李樂把大刀抗在肩上,對馬超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你又笑什麼?某不是嚇傻了?趕緊棄槍跪降,某興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馬超低下頭,長情地盯著自己手裡的槍,沒人看到他的眼睛,沒有人留意到他的眼神,他搖搖頭,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那將軍可要接好了,我的槍,可不輕,沉重得很!”
馬超把手裡的長槍輕輕一拋,它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在血色的空氣裡翻騰,槍上的血早已凝固,不再流淌。
它發出不甘的鳴叫,嗡嗡響聲,透露出它對新鮮血液的渴望。
李樂竊喜,不廢吹灰之力,便又擒下一將,看來自己領功有望,自己的新坐騎已經在向他飛奔而來。
“小子倒是識時務,此槍,某便收下了,你的小命,某暫且留下了!”
他上前一步,想要收住尚在空中的銀槍,他依然沒能看到馬超嘴角的冷笑。
傍晚的涼風吹拂過枯黃的樹,殘敗的樹葉想要跟著秋風遠走高飛,卻被狠心地拋下,無助地朝著大地飄落。
路途漫長,落葉瞧見了兩道截然不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