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切都改變了,溫音繞公主用力的握住了玄十天的手……
玄十天儘管並不能清醒過來,但是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是知道的,他的淚水已經沁出來,這一晚,溫音繞公主始終和玄十天在一起,到了天明,她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但一股強烈的力量已經帶走了她。
她依依不捨的看著面前的玄十天,而玄十天呢,指骨忽然用力起來,攥住了溫音繞公主的手腕,溫音繞公主悲傷的飲泣,終於還是決然抽身離開。這一晚在屋子裡面的事情,外面人並不清楚。
到了第二天,侍女們一個一個都進來了,開始掃灑庭除,有人疑惑屋子裡面來過什麼人,但是面面相覷了會兒,還是決定不疑神疑鬼了,這屋子裡面怎麼可能眾目睽睽之下進來一個什麼人呢?
他們可是都在這裡看著呢,窗扉皆洞開,外面的暖風已經吹進來,女孩們自行其是,掃地的掃地,鋪床疊被的鋪床疊被,除塵的除塵,一同忙碌以後,一切已經準備完畢。
有一個丫頭躡手躡腳的已經到了玄十天的雲榻旁邊,伸手將紗簾掀開,定睛一看,卻立即眉飛色舞,她歡快的一笑,已經轉過身。“姐妹們,快來看看,你們快看。”她驚喜的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一邊說,一邊指向了玄十天,昨晚好像奇蹟已經降臨,他的面色跟著已經紅潤起來,這樣健康的面容,讓人也是歡暢不少,這侍女洋洋得意,立即去告訴丫頭去了。
丫頭此刻早已經起來了,剛剛從中軍帳中奉茶出來,在和裴將軍聊的時候,裴將軍也是一籌莫展,畢竟,這種病是史無前例的,畢竟,不是他們不盡心盡力,而是已經遍尋天下關於岐黃之術的高手,卻完全沒有一個適應的。
現在看來,事情和他們想象中的已經相去甚遠,裴臻盼望玄十天能早早的醒過來,給鬼族當頭棒喝,徹徹底底讓他們一蹶不振,他畢竟是後來居上的,對於時局與很多事情還需要磨合與適應。
要能有玄十天帶領自己,那麼,任何風霜刀劍都是他能坦然面對的,其實說年齡,裴臻年長玄十天十來歲呢,但裴臻智力與很多方面卻稍遜玄十天一籌,他沒有那種取而代之的心。
對玄十天,他是尊敬的,這種尊敬已經成了他人格高尚的標準,其實,丫頭愛慕的也是他的這種品行,此刻,裴臻一邊飲茶,一邊嘆息,“現在呢,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今日裡還需要再遠郊去看看,大概還有滄海遺珠的事情,你也不要著急。”
自然是說兩句什麼“吉人自有天相”什麼“會化險為夷”之類的老生常談,其實,這些話連丫頭都覺得蒼白無力,這些話安慰安慰不知情的人也就罷了,想要好生安慰安慰自己,卻已經不能。
丫頭的眼睛看著裴臻,舒口氣又道:“你也放寬心,仔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男主外,女主外,好在這事情是鬼族不知道的,我們還能互相依萍與撐持,裡面的事情有我呢,你切勿讓這訊息外洩就是了。”
“好丫頭,遇到你是我今生的福報。”
“彼此彼此。”丫頭握著托盤從屋子中出來了,最近的豔陽天很多,日日都暖意融融的,丫頭剛剛從小屋中出來,對著旁邊一叢怒放的牡丹愣神呢,一道驚喜的聲音已經從遠處傳了過來。
“啊,您在這裡呢,您在這裡就好,快,快,隨我過去看看,快。”這丫頭也愣頭青似的,丫頭不知道究竟這侍女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這樣焦急,心裡暗道不好,立即馬不停蹄跟著這侍女去了。
她是叮嚀再三的,要玄十天這邊有什麼變故立即過來通知自己,現下,這女孩這樣驚慌失措的來了,眼見那邊的事情不妙了,她慌張的幾乎侷促的到了屋子中,卻哪裡知道,僅僅是虛驚一場罷了。
她這才埋怨的看著侍女,“現在,我簡直膽戰心驚,不是喜報就是噩耗,我是怕後者的,你以後遇到這樣好事情,且請好生過來說就是,莫要慌張到丟三落四了。”她急三火四的過來,已經跑了一額顱的汗水。
此刻,慢吞吞的伸手,將汗水已經擦拭完畢,定睛看著雲榻上的玄十天,玄十天的面色看起來紅潤了不少,她疑心自己看錯了,但是仔細一看,確實如此,這驚喜的發現,讓丫頭簡直快活了起來。
“快,快讓醫官進來看看了,是不是快好起來了。”丫頭吩咐旁邊的侍女,侍女們立即點頭,歡歡喜喜的去了。
不很久,那醫官已經來了,他倒也是不驕不躁,靜水深流的一張臉,看到這幾個吱吱喳喳的女孩,他武斷的揮揮手,帶著一種權威,大概是讓諸位都離開這裡,屋子裡面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您老見多識廣,到底看看,這是要好了嗎?”丫頭提心吊膽的問,因為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叫“迴光返照”,她是唯恐遇到這第二種情況的,這醫官還是不驕不躁,遂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