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應該溫和點兒和你說話的,我為自己的教養默哀,也……為你道歉,還希望你能接受。”畢竟,他們告訴她的,或者都是一些片面之詞,所以,我現在選擇的不是察察為明,而是寬宏大量。
現在,我受傷的朋友的確需要我撫慰她的心靈,我坐在了旁邊的位置。““純魄之心”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你想要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我現在,將人族、妖族、鬼族以及關於““純魄之心””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她將一切都聽完了,對於故事裡面的情感糾葛與細枝末節都已經忘記了,唯一記憶猶新的就是”純魄之心”是用來做什麼的?
“那麼,果真是百試百靈的了,能許願,對嗎?”她問,神采奕奕的樣子,看到她從泥淖中忽然就出來了,我立即點頭。
“是,的確可以,但是人世間能許願的東西多了去了,”純魄之心”僅僅是神話中的附庸,七色花你知道嗎?許願比”純魄之心”好多了,但世界上最後一枚七色花我也已經用過了。”
我言下之意是,要”純魄之心”還葆有許願的能力,我會將自己的第一志願落實在她的身上,我實在是不想要看到這樣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整天都愁眉苦臉的。
明明,我是實事求是的去說罷了。當年,在三界中,為了”純魄之心”,掀起過多少血雨腥風呢?現在回想起來往事,一切都歷歷在目,我總以為這些事情已經結束了,但我沒有想到……
所謂的結束,在某一個角度去看,居然才是剛剛一個開始。
我希望,她至少能明白,”純魄之心”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在人世間,人們總以為有了”純魄之心”就能有天下,有所謂的一切,可以翻雲覆雨,可以將權利掌控在鼓掌之中,其實,並非如此。”我道:“一個成功學的大家,真正厲害的地方不是爭名逐利,而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儘管,我現在很想要幫你,但我並不能,我愛莫能助,因為即便是”純魄之心”果真有封官許願的能耐,但也不成了。”純魄之心”早在外界已經消散了,我現在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非常平凡的人普通人。”
“其實,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可想而知……”我切切的又道:“如果有了”純魄之心”,果真能撼動天下,那麼,真正翻雲覆雨的不是他們,而是我立志才對,你說呢?”
是啊,要”純魄之心”果真那樣了不起,誰擁有了就能擁有三界,那麼,持有者是我,應該我才是那個最為揚眉吐氣居高臨下的啊,但現實是,並非如此。
三界為了”純魄之心”,亂了幾千年,現在,居然將這悖論傳播到了這裡,真是荒謬。我知道,憑藉我三言兩語完全不能扭轉她的思維,但目前,我不想要就此事展開辯論與爭執。
逐漸的,她會明白的。
“你活的……”她慢吞吞的回眸,我發現,她的菱唇很是乾燥,以至於語聲有點兒莫名的突兀。“你快樂嗎?”
“我活的很快樂啊,快樂是需要參照和對比的,這叫做相對論,當你發愁今天穿什麼鞋子的時候,你應該想到的,這世界上,並不是人人都這樣幸運,有鞋子能穿,對嗎?”
“鞭辟入裡。”她默默的說,一邊說,一邊看著旁邊的鏡子。
“我們為了你的事情,都在絞盡腦汁。”說真的,這一刻我真的想要輕輕的拍一拍她的肩膀,我真的想要用我的溫情去撫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但我不能,我看到的是一個傷透了心的刺蝟。
我知道,撫平一個人心口上上的千瘡百孔,需要的不是三言兩語,而是共同的理解與時間,所以,我這個說客做的並不理想,我秉持的是什麼呢?也是站在她很好的前提上啊。
“爹爹不會同意的。”她幽微的嘆口氣,那浩淼的目光透過琉璃看著遠方,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能看到從周邊升騰起來的好像小桔燈一樣的水母,除了水母,還有那綠色的寬闊的還帶之類。
這些微生物與生物,在水中狂魔亂舞,看起來自由自在,其實,它們也好像是風箏似的,被人抓住了手中的線段……所以,我們看到的東西,往往只是最好的一面。她將焦慮的目光看向了我,一時間我居然啞口無言。
“你爹爹不是阻力,真正的阻力,其實……你明白的,你是你爹爹的掌上明珠,有一天,你要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爹爹會傷心的,所以……”其實,大道理人人都明白。
其實,她或者從那秘密吐露出來,就已經一切都明白了,但……卻如此的冥頑不靈而剛愎自用,我知道,在外面戀愛的時候,總覺得對方是千好萬好的,容不得任何人的置喙與差評。
其實,現實往往鮮血淋漓,他們是想要在一起,但他們呢,一個是青鳥一個是飛魚,註定了是兩種孤獨的個體,想要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呢,始終都耿耿於懷,並將這一切的後果都推諉到了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