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感覺自己身體康健起來,已經不規矩了,伸手握住了女孩的羅帶同心結,她呢,握住了皇上的手,“皇上,您現在雖然已經好了,不過畢竟也是強幹弱枝,您會摧殘了您自己的,您不要猴急,好嗎?”
“朕病了,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情……”皇上色眯眯的笑了。
“皇上,您還需要好生休息呢,莫要著急。”她一邊說,一邊婉轉的拒絕了皇上,皇上笑了,過了會兒,這才揚眉閉上了眼睛。接著,她乘著皇上完全不留心,口中一片黑氣已經籠罩在了皇上的面上。
接著,那黑氣好像能將皇上的好氣色全部都吸食一樣,他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凸起來,他面上的血管變得黑漆漆的,看起來氣色非常不妙的樣子,他氣喘如牛,但他自己呢,卻渾然不覺。
玄十天在高空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驚惶起來,其實,他是想要救助皇上一把的,但現在的皇上已經惡惡貫滿盈,自己救助皇上,這不是為虎作倀是什麼呢?
他明明看到這個惡鬼在吸食皇上的精魂,但卻不能阻攔,等到惡鬼吸食完畢以後,面色已經變了,那風情萬種的女孩模樣,已經消失殆盡,成了一張恐懼而又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張臉。
他就那樣猖獗的笑著,外面樹枝上的喜鵲跟著也是飛走了,他的桀桀怪笑讓人不寒而慄,良久的沉默過去了,他才再次恢復了,朝著外面去了。
“李公公——”她揮手,鬢邊斜插著的芙蓉暖玉步搖搖晃了一下,那厚重的粉紅色流蘇晃動在了她的眉梢眼角,李公公上前一步,並不敢看這個女子,而她呢,已經吩咐。
“從明日開始,將城中的孕婦都集結起來,給皇上找藥引子,你……”她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到了李公公的身旁,那面板細潤如溫玉一般的手掌,就那樣輕飄飄的落在了李公公的肩膀上。
“要你給皇上找藥引子,莫要不明就裡了。”
“啊……”之前的藥引子是童男女,那已經弄得天怒人怨了,現在要從在妊娠期的孕婦懷中將她的小孩給拿走,這……這豈非比之前還要讓人不能接受,這命令,不是李公公能做的。
“怎麼?”他那柔光若膩的眸子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李公公,而那櫻桃小嘴上卻帶著一個非常古怪的笑容。
“娘娘,這乃是一屍兩命的事情,這有損陰鷙啊,這命令您要奴才如何下達呢?”
“什麼陰鷙不陰鷙的,你一個太監,早已經斷子絕孫了。莫要胡言亂語了,明日裡先來三餐的數量,事情做的乾淨點兒,莫要惹禍上身才是好的。”她格格格的笑著,人已經飄然離開了面前的李公公。
李公公看著那不點而赤的櫻桃小口,卻好像看到了血盆大口似的。
而玄十天呢,怕目標暴露,並沒有到這個屋子中去,而是悄然無聲的離開了,現在,這裡看起來沒有什麼防備,但經過玄十天在高空的觀察,卻發現,自己很有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葬身在這裡的。
現在,皇上已經昏聵了,不能指望皇上有什麼建設性的改革或者變化,只能離開這裡了。
他凝神靜思了會兒,踩著紫禁城那滑不留足的琉璃瓦已經朝著外面去了,那翩若驚鴻的影子消失的很快,快的無與倫比,快到讓他們的眼睛都應接不暇,儘管,帝京的鬼族比較多,但畢竟玄十天還是掩人耳目的離開了。
但玄十天此刻卻心亂如麻。
而裴臻將軍呢,確切的說裴臻將軍的魂魄呢,因為不能立即靠近玄十天這才到了帝京,他想要找會玄十天,因為帝京的埋伏果真已經固若金湯了,他們的目的就是讓玄十天自投羅網啊。
裴臻將軍一路都很快,但並不能立即找到玄十天,他很焦急。在黃門左右的張望,卻發現,這裡簡直暢通無阻,沒有任何阻撓自己的東西,裴臻將軍換上了一件不那麼起眼的衣裳,已朝著帝京去了。
他一路走,一路留心的觀察,發現在這個帝京,之前的統治者是人族,但現在呢,已經舊貌換新顏,現在,真正有決策權的是鬼族,所以,他即便是大搖大擺的過去,人們也是會做小伏低的低眸給他讓出來一條通天大道。
他一邊走,一邊看,走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終於,看到了金碧輝煌的乾元殿,也看到了乾元殿旁邊那鱗次櫛比的其餘殿宇,他徑自朝著養心殿去了。
養心殿,今天安靜的很,安靜到一根針落地都能清晰可聞,皇上已經休息了,皇上卻距離上一次見面,蒼老了不少,那張臉看起來已經滿滿都是風霜之色。
很難想像,在這樣玉堂金馬的環境中,皇上居然會這樣,但目前,他看到的卻是,皇上的確已經這樣了。裴臻將軍一開始以為,自己是不能靠近皇上的,畢竟還是有飛龍在天的氣概。
但裴臻將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