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這樣一張哭喪臉,不禁也是恨鐵不成鋼。
“殺了我。”她說,冷冷的,沒有絲毫的情感。
他不理會,坐在了丫頭的身旁,他感覺自己坐在了百花叢中,但這裡只有丫頭一個女孩,他甚至感覺,丫頭就是錦繡叢中那唯一一朵散發幽香的幾近於糜爛的罌粟花,吸引人,卻不能讓他溫香軟玉抱滿懷。
他枉費心機,將丫頭留在身旁了,她既不能讓自己解渴,也不能讓自己有絲毫的動作,他對這種望梅止渴的感情已經受夠了。
“看著孤的眼睛。”他用力的詛咒一般的望著丫頭,企圖讓丫頭凝眸對視自己,丫頭不發一言,但很快的,繼續激怒了這個暴君,“孤要你看著孤的眼睛,難道就這樣困難嗎?”他扳正了丫頭的面,儘量讓丫頭看著自己。
“孤想要殺了你,即那隻易如反掌……”他陳說利弊,想要讓丫頭明白,落入了獅子口中的羊肉,是絕對沒有辦法完美無缺的離開的,丫頭只是那樣冷峻的,堅貞不屈的面對那雙黑黝黝的墨瞳。
“孤果真這樣讓你討厭。”他一邊說,一邊洩氣的丟開了丫頭那顫抖的手,丫頭依舊是不說一句話,面色灰敗到了極點,看起來整個人沒有一點兒精神頭,他終於不得不站起身來了。
“你害死了裴臻,就是我的敵人。”他的身後,丫頭的聲線緊繃,卻帶著一種穿雲裂帛的力量,響遏行雲一般,他冷凝的看著她,伸出憤怒的手掌,一把就卡住了丫頭的咽喉,丫頭的背死死的被抵在了牆壁上。
她現在失去了呼吸的自由,只感覺自己的脈管在逐漸的變細,然後,一點兒空氣都沒有了,她的眼前一片黑,頭昏腦漲。其實,這樣死亡了,也未嘗就不算是好事情,死亡的恐慌過去了,一種誘惑力,卻好像逐步在靠攏自己。
丫頭奄奄一息,他的手終於一點一點的鬆開了,丫頭委頓在了地上,祭司又是可憐又是後悔的將自己的靈力灌輸給了丫頭,接著,丫頭逐漸的清醒了過來,她眼前朦朦朧朧的。
“裴臻……”彷彿,冰冷的現實中,裴臻才能帶給自己久違的溫暖,她的手就那樣探出去,摸索,摸索……
但祭司一把用力的已經卡住了丫頭的手,丫頭驀地清醒了過來,“你最好睜大眼睛看看,孤才不是裴臻,孤是要你命的使者。”他一邊說,一邊好像狂犬似的低眸,輕嗅來自於丫頭身上的芬芳。
接著,他一口就咬在了丫頭那瓷白的脖頸上,丫頭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更不要說還手之力,她只能任憑他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血液汩汩流淌,從她的血管到他的咽喉。
她現在真的快不成了,終於,她放棄了掙扎,是,得聽太監的話,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骯髒的死亡了,現在,無論是做什麼,都要將復仇放在第一位。
“不……不要。”她顫抖的語聲好像清風似的,吹拂在了暴君的耳邊,他的唇畔多了一抹嘲謔的冷笑,手慢慢的解開了丫頭的衣襟。“你說什麼?”
“不……要……”除了這兩個字,她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他這才滿意了,就在準備佔有丫頭的剎那,外面忽然報說太監來了,有事情商量,這真是大煞風景了。
但他不得不離開她,披衣而起朝著外面去了。這深更半夜的,太監找他,究竟是做什麼呢?他出門,丫頭終於一點一點的清醒了過來,一點一點的恢復了力量,半晌,只覺得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
一個漫長到不能清醒的噩夢!
夢中,她一躍成了主角,經歷的事情都是漓之夭之前經歷過的,現在,她才知道漓之夭是多麼厲害,至少,在這樣的關係中,漓之夭知道如何獨善其身。而她呢,心理素質不如漓之夭,連身體素質都遠遠不如。
現在,對黑暗的未來,她必須有一種安排,一種反客為主的安排。現在,她必須和太監緊密合作起來。她一時之間想了很多,一晚上就那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到了第二天,一切照舊。
她知道,自己不能依然故我,不然,祭司是不會饒恕自己的。對她的折磨,還會登峰造極,在權利巔峰上的人,總會想方設法去的折磨另外的人,他們想要看到他們屈從他的嘴臉。
丫頭等著,第二天,他來了,比昨天不同的是,他的面上多了一抹笑容。丫頭看到祭司來了,立即後退了小半步。“孤不過是陪你過來品茶罷了,你如何是這等模樣。”他說,又道:“不如孤帶你在外面散散心,你看如何?”
能到外面去?這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她用力的點頭,他看到這裡,只是微微一笑,帶著丫頭已經朝著地獄之門去了,酉時,地獄之門洞開,他們飄然離開,丫頭看到外面的風景依稀彷彿還是記憶中的。
外面有過他們的足跡,發生過他們之間酸甜苦辣的故事,外面有漓之夭,有溫音溫音繞公主,有溫音繞公主,還有很多很多的故事。但是現在呢,他們一群人已經風流雲散,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目前所處在哪裡,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