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變不離其宗,之前,奴婢記得,姑娘離開給您有過一張堪輿圖,雖然說那是早前的,不過也並不會變多少,他們能有多少手段呢,現在,尊者與鬼王冥刑都已經不再了,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你所言甚是,我去看看。”
玄十天一邊說,一邊邁步已經離開了這個屋子,丫頭看著玄十天去了,繼續忙碌起來。
對於鬼族,玄十天早已經有了絞殺的心,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要錯過了這個機會,還有什麼變數,是人們不能料想的,掌控這個機會,就算和丫頭智者不謀而合了。
現在,儘管已經夜深人靜了,但玄十天呢,並不敢有絲毫的怠忽,就就那樣攤開了之前漓之夭給他的堪輿圖,開始看起來,進入地獄之門以後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他看了會兒,已經將一切都爛熟於胸,現在,還需要一個人去一探虛實,這個先鋒官卻是比較重要的,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玄十天一開始想到的是姐妹花,而後來第二個想法乃是退而求其次,想到的是丫頭。
丫頭雖然已經不是鬼族,不過畢竟也是來自於鬼族。
“少爺要我過來有什麼事?”丫頭到了玄十天的身旁,自從溫音繞公主離開以後,玄十天的私生活向來比較紊亂,現下,他披著一件厚厚的重裘,面上帶著一抹擔憂的神色。
“我已經看了那堪輿圖,不過有件事情還需要你我從長計議。”他看著丫頭,那一句懇求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丫頭早已經猜透了玄十天的心,大白鬼族,是攻堅戰,卻不能速戰速捷。
這裡面,需要付出很多,需要嘗試很多,當然,也需要挑戰什麼。她已經知道了玄十天的要求,但遲遲並沒有開口,希望等到玄十天的回答,他呢,抱歉的看著他很久。
“其實,是您抬愛了,奴婢能有什麼,就需要與您從長計議。”丫頭握著茶盞,給玄十天斟茶,玄十天看到丫頭這千伶百俐的模樣,忽然就覺得,這樣危險的嘗試還是不要丫頭貿然去做了。
畢竟,她現在已經是人身,還是女兒身啊。他怎麼能用強權壓制一個剛剛結婚蜜月中的女孩去做那種她自己都不情願的事情呢?
“您有什麼就說啊,您與奴婢已經認識七年了,難道有什麼還不能說不成?”丫頭看起來大而化之,嘴角始終掛著一個溫和的微笑,是啊,回想起來真是白駒過隙,丫頭與他認識已經七年了嗎?
真是時光匆匆啊,讓人不太能聯想到七年是一個什麼概念,但再看時,卻能看到,小阿寶已經長大了,而人世間已經發生了若干那滄海桑田的變化,很多東西都變了啊。
高岸為山,深谷為陵,大概唯一沒有變的就是丫頭的耿耿中心了,能有這樣一個丫頭陪伴在他們身旁,將後勤方面的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這有什麼不好呢?
但畢竟,遇到一些事情,還需要這丫頭協助自己啊,現在,雖然降魔一族的人很多,但芸芸眾生中,脫穎而出的奇才其實還是比較少見的,這第一,對鬼族地形地貌比較熟悉的,可以說一個都無。
這第二,擁有膽略的,敢挑戰,善於察言觀色的,就更加是寥寥無幾的。將二者優點兼收幷蓄的,大概看起來也僅僅是丫頭一個罷了,現在,他不想要走這一招棋,但事到臨頭,卻不能有很大的彈性用來思考。
原本,一個如丫頭一般的女孩,結婚生子,相夫教子。這要是人世間,是一個完滿的流程,但在這裡呢,在丫頭這裡,這所謂完滿的流程,已經不存在了。
他就要將她和諧融洽的生活給一錘定音打破了,但他畢竟耿耿於懷,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說出口了,現在,他比較難過。
“算了,你去休息吧,我再想想。”他始終不能犧牲丫頭,因為任何一個舉動或者都潛藏安全隱患,或者都面臨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且這種危險,是存在於不可預料與不可抗力之間的。
丫頭看到玄十天這委決不下的模樣,準備走,卻移步不了,“看看您這樣子,我如何就能說走就走呢,依照我看,也還是請您說出來一個章程,我們才好商量呢。”
“現在,我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剿滅鬼族,現在,他們不興師動眾在帝京胡亂來,至少能說明一點,他們現在的人力已經在銳減,只能閉關鎖國,但時間長久,你想,久而久之,他們自然是會想出來其餘的辦法。”
“這個……”丫頭沉吟道:“對,您說的對,所以呢?”丫頭揚眉,興趣的看著玄十天。
“所以,我需要一個人去一探虛實,其實我自己去是最好的,但我去了以後,這裡貌似不能正常運作,所以我需要一個妥當人去。”
果然還是這個,丫頭聞言,一顆心已經七上八下的跳動起來,這是人世間的大是大非,不是自己的小情小愛。丫頭咬住了菱唇,過了少頃,面上的蒼白已經如同潮汐一般急劇的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