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還沒究竟看看那病況是不是我們一蹴而就的呢,不必要這樣,真的不必要。”我一邊推諉,一邊明白,其實責任重於泰山,這樣多的人都無計可施,我卻說自己能,這不是沒事找事是做什麼呢?
“現在也不要求您們能真正幫助我們,只是多一個人,多一條智慧的路子罷了,事不宜遲,還請你們兩位跟我們到後殿去看看我可憐的女兒。”他一邊說,一邊就已經熱淚盈眶。
可憐天下愛父母心。
我看到這樣的哀哀父母,其實第一個想起來的還是自己的父母,但……我的父母呢,自從我有記憶力開始,他們已經不復存在了,有父母的孩子才是最幸福的呢,我因為他的熱淚盈眶,發現自己其實很孤獨。
這麼一來,我們只能跟著他那焦急的凌亂的步伐朝著後殿去了,剛剛我看到這前殿,我已經覺得這樣的宮實在是巧奪天工到了極點,但此刻呢,我因為看到另外一座建築物,更加是覺得驚駭了。
這建築物,比剛剛的那個還要美麗呢,美麗中又是多看一抹脂粉氣,顯然,之前的殿宇是用來做行政的,而這裡的呢,是休息的,旁邊除了假山石就是海藻,除了海藻就是搖曳的珊瑚之類的。
我們兩個人尾隨眼前的一行人已經迤邐朝著那個殿宇去了,屋子裡面有幾個女孩在伺候著,看到我們來了,目光都有點兒冒昧,畢竟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外面世界中的人是什麼模樣。
現在,可不是那大飽眼福的時候呢?
“這就是小女了,哎。”他一邊說,一邊嘆口氣,用一種非常難過的聲調看著我們。
我知道,我要立即拒絕說自己無能為力,這風燭殘年的老者一定會一蹶不振的,所以,病況即便是我不能有所改變,但我不能當頭對面就拒絕,我暗暗的思忖到這裡,發現旁邊的溫非鈺居然給了我一個同樣的目光。
我點點頭,已經款步到了前面,至於這病究竟是從哪裡來的,究竟有什麼解決方案,我還不很明白清楚,但此刻,我已經到了她的身旁。
先是看看她的眼睛,接著試探呼吸,接著握住了她的柔荑聽一聽他的脈息,得到的結果非常危險,他的脈息很微弱,簡直斷斷續續要消失了一眼。
接著,就是呼吸,呼吸雖然平靜,不過有一種危險,我看著這樣一個僵硬的身體,不免有點兒疑惑。
“其實,我們水族鮫人都非常美麗——”美麗?我只是在遠古的傳說中,聽到過關於那“鮫人”的故事,至於親眼目睹,這還是第一次呢,但絕對眼前的人和美麗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和美麗是絕緣的。
那海藻一樣的頭髮,茂盛而又幹枯,好像一把火就能點燃似的。那蒼蒼的面上,有縱橫的溝壑,看起來陳舊斑駁,那細密的眉毛,與凹陷的眼睛,那筆挺的顴骨以及那一個洞似的嘴巴,看起來實在是與美麗沒有關係。
正常人的膚色是白色的,或者就是白裡透紅,或者就是深棕色。但眼前的人魚妹妹呢,不是白色也不是黃色,更不是黑色,而是介乎於白色與黑色之間的一種顏色。
她那僵硬的手臂上,是一層一層細密的魚鱗,除了這個,肘彎上還有一片龐大的魚鰭,所有的種種,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奇怪,最主要的是,我發現,她沒有腳掌,到了大腿的位置,身體忽然成了優雅的流線型。
她那看起來詭秘乾枯的身體上,層層疊疊都是晶瑩的魚鱗,看起來和我記憶中的想象中的鮫人簡直大相徑庭,我立即退了回來,好在,她全身遍佈的脈息與肌肉之類的,和我們人族簡直一模一樣。
王看到我診斷完畢,這才上前一步,帶著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語氣,問道:“姑娘究竟看的怎麼樣呢?”
“這傷口看起來是靈力傷害的,我們需要輸送靈力保全她的身體,至於她丟失了一枚靈珠,我倒是有一枚內丹,試一試看。”他一邊說,一邊看著他。
“啊,要是您能幫助我們治療好老七,我們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沒事的,但現在需要清場,不必要的人都離開,留下來連個人幫幫我嗎就好了。”我看著旁邊的人,指了指一個千伶百俐的女孩與那剛剛帶著我們進來的將軍。
王立即點頭,吩咐了兩句,讓閒雜人等都離開了,這麼一來這裡就安靜了不少,我看了一眼溫非鈺,溫非鈺點點頭我們盤膝而坐,將靈力彙集起來,已經打入了她的後背。
不很久,這女孩那灰色的面龐上,已經褪去了一種詭秘,變得銀光一樣白起來,燦爛起來,我看到這的確是一個美人,因為他在我們消耗靈力的同時,已經逐漸的恢復了面上的神采。
等到基本上已經恢復成了一個女孩的模樣,我這才發現,她那乾枯的頭髮居然是寶藍色的,色澤耀目的很,幾乎和深海中的藍寶石一樣熠熠生輝,那奪目的光芒,讓我們都欣慰起來。
過了會,我將一枚內丹拿了出來,這內丹只有兩邊年的壽命,原是丫頭給我的,丫頭後來成人,已經不需要,我所以將這內丹已經儲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