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至於那樣無聊。”他說:“好了,以後安安靜靜在這裡潛修就是,莫要壞了你的道行。”開天鼻祖一邊說,一邊離開了,溫音繞公主對著這樣多讓人頭暈目眩的東西,簡直昏天黑地。
但不研讀是沒有可能的,也確實,這些東西果真與眾不同,對她是有好處的,但一想到要閉門思過再也不能去見玄十天,她還是一肚子的氣,解決這個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些東西都爛熟於心。
儘管,一切都那樣困難,但並不能說,她就能躲避。打通妖族與人族的橋樑就是這些了,溫音繞公主儘管不喜歡,但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開始學習起來。
而在迷津中,雖然大家都在修煉,但卻好像各自有各自的環境似的,互不干擾,鬼王冥刑與尊者是在一起的,尊者畢竟年長很多,對於這裡俯拾即是的法寶簡直開心極了,以至於他很快就開始研究起來。
“硨磲,這樣純白碩大的真是世所罕見。”他一邊說,一邊將硨磲握住了。看了看,給了鬼王冥刑,鬼王冥刑握住了硨磲,尊者已振振有詞的唸誦起來什麼,不很久,那潔白的硨磲已經冉冉上升到了空中,以至於,發射出來一片幽幽的藍色冷光。
鬼王冥刑的臉襯托在這麼一片優雅的藍色光芒中,多了一抹冷峻與瀟灑,少了一種膽怯與滄桑,那悠悠然的藍光,跟著已經彙集起來,接著好像變成了觸手似的,已經進入了鬼王冥刑的五官。
看到溫暖的靈力已經源源不斷的進入自己的鼻翼,鬼王冥刑安心了不少,他的身體在上一次的危險中已經損傷嚴重,雖然說現在環境安全,但他的身體卻已經大不如前。
尊者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衝擊似的,不很久,已經將靈力全部都薈萃在了手掌中,鬼王冥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一個小周天的運輸完畢以後,鬼王冥刑的身體這才好了起來,慢慢的坐直了,一片繽紛的晚霞,懸掛在海天一色的天幕上,看起來好像藝術家畫出來似的,那樣美麗,那樣讓人不可思議。
那種光芒,簡直不像是來自於大自然,但的的確確就是大自然來的。鬼王冥刑看著那樣瑰麗的霞光,等了許久許久,這才舒口氣,眼睛閃爍了一下。
“真美。”他欣賞的喟嘆,目不轉睛的看向了前面,遠處的海平面,怒濤洶湧,大海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將這源源不斷的力量全部都用在了推送海浪上,海浪搖曳出一片金蛇亂舞的光芒。
不知不覺的,鬼王冥刑依偎在了他的肩膀上,“真美,我要能一輩子都看這樣的晚景就好了。”他多麼希望,能一輩子都這樣。
“我會給你一輩子。”他斷語,說的斬釘截鐵,在鬼王冥刑這裡,一輩子好像是虛無縹緲的捕捉不到的美好,但是在他那裡呢,很顯然,所謂的一輩子都掌控在自己的指掌之間。
“這一輩子都會與你在一起。”他說,眼睛裡面有一蓬燃燒起來的火焰,鬼王冥刑點點頭,將頭顱倚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尊者面上的微笑已經盪漾開,伸手將鬼王冥刑的頭扳正了。
直視鬼王冥刑的灼灼黑瞳,“孤會保護你一輩子,在這裡固然好,但孤與你的深仇大恨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呢?讓孤將這些事情都置之腦後,孤卻不能做到。”他的眉峰在顫抖。
其實,鬼王冥刑喜歡這種岑寂的生活,在這個孤島上,適應了以後,卻覺得很好很好。其實,鬼王冥刑早已經將功名利祿之心都逐漸的冷淡了,但他呢,偏偏用這種聳人聽聞的驚駭語調來慫恿鬼王冥刑。
讓鬼王冥刑將那業已冷卻的復仇之火焰,再次死灰復燃起來,鬼王冥刑不知道究竟說什麼好,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尊者握住了鬼王冥刑的手,將那冰冷的柔軟菱唇已壓在了鬼王冥刑額頭上。
他感覺到來自於他身體的冰冷,遂閉上了眼睛,安詳的享受來自於他的撫慰,尊者已經脫掉了鬼王冥刑那礙事的外衫,鬼王冥刑閉上了眼睛,慢吞吞的躺在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上。
尊者笑了,行動並不遲緩,鬼王冥刑面紅耳赤。
尊者與鬼王冥刑在這裡已經度過了一個禮拜,他們用來紀念時間的辦法是,每一天過去了,就在旁邊的岩石上,雕鐫出來一枚豎線,時間在這裡好像行雲流水似的,不緊不慢。
鬼王冥刑很是受用,面上始終帶著一種欣欣向榮的光芒,相比較於尊者對自己的呵護與愛,比漓之夭與很多人都要細膩很多,這麼多年了,他享受過高高在上的待遇,但是也品味過高處不勝寒的冷峻。
他的一顆心,從來沒有真正被情感所窺探撞擊過,從來也沒有真正接觸過那種讓人怦然心動的感覺,對漓之夭的愛,其實是一種變態的稀有的佔據。
對於漓之夭,因為漓之夭是來自於異邦一個非常奇妙的生物,她的心臟才是吸引人們側目的目標,所以,鬼王冥刑現在終於明白,佔有與愛情其實還是大不相同的。
“你說,我們能不能離開這裡呢?”鬼王冥刑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展開在自己面前的始終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海浪撞擊岩石,發出來一片震動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