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輩子,年華似水,生命中匆匆過客何止成百上千呢?這群人中,我們會喜歡很多很多,但真正愛著的,僅僅是一個兩個啊,現在,曼荼羅公主開始後悔自己的行動。
她的初衷是什麼呢?來這裡的目的,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我心裡徹徹底底的明白的啊,她來這裡就是希望經過自己的聯姻,讓兩個民族形成敦親睦鄰的關係,這一重關係一旦是維護起來,事情也就成了。
但目前看來,情況卻是如此這般的糟糕,曼荼羅公主的心情並不好,現在,她快要崩潰了,整個人看上去憔悴而痛苦不堪,我想要給曼荼羅公主出主意,但卻完全無計可施,我的智商是如此著急。
“既來之,則安之,或者,這也是歷史。”我說,還能說什麼呢?反正歷朝歷代的烽火狼煙就從來沒有熄滅過,我看向了曼荼羅公主,曼荼羅公主好像憬悟了過來,帶著一種惶恐,握著我手掌的力度在逐漸的增加。
“那麼你說,會不會……未來……”
“不會,我大漢民族在這個星球上,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永遠都會是統治階層,你放心就好。”我說,她看著我,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不要這樣了,快樂起來。”我挑眉,笑眯眯的看著曼荼羅公主,但曼荼羅公主完全不能快樂起來,我也知道,她心事重重,焉能快樂起來呢?
“你已經懷孕了,懷孕的女子需要笑對人生,喜滋滋的才好呢,對你好,對孩子好,對每個人都好。”我安慰一句,她是真正想要調整出來一個笑靨的,但那一張笑臉卻是如此的醜陋。
我不願意看了,安慰完畢朝著外面去了。剛剛出門迎面就看到了他,蕭逸,蕭逸看到我,面上綻放出來一抹久違的微笑,好像我們是從什麼天南水北好不容易狹路相逢的兩個人。
或許,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蕭逸,但我卻是能理解的,蕭逸做的,僅僅是歷史上每一個民族都想要去做的,都會去做的罷了,這無可厚非,所謂春秋無意戰就是如此,沒有誰對誰錯,不需要講孰是孰非。
我們兩個人好像也很久沒有見面了,此番我看著蕭逸,蕭逸下頜上有了青色的胡茬,因為這一份滄桑,讓蕭逸看上去比之前任何一次覿面都有了蒼然的老態,他成熟了不少。
“漓之夭——”原本,我是沒有理會蕭逸的意思,但蕭逸呢,在我準備離開他面前的時候,忽而如此這般的叫我一聲,我回身,看到那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瞅著我,我明白蕭逸的意思,點點頭。
站在原地不動。
蕭逸,你們完全能好好的,為什麼要弄得這樣決裂呢?這難道也是你們的命運不成?我深感命運對於我們的作弄,造化小兒,造化小兒啊。我看著蕭逸,蕭逸指了指前面的位置,那輪椅移動過來,看起來艱難極了。
蕭逸是完全不需要任何人攙扶的,儘管每一步都好像是針尖上的舞蹈,但這並不能阻礙蕭逸對於未來的趕超,蕭逸搖動輪椅,到了我的面前,我點點頭,知道蕭逸時而想要和我聊一聊了。
“最近她都是不開心。”穩定了一下,蕭逸找準了一個方向,那是草原人跡罕至的地方,一面說,一面朝著前面去了,我點點頭,卻是無言以對的厲害。
“我們能聊一聊嗎?現在。”他說。
“不是正在聊?”我一邊說,一邊握住了一根木棍,輕輕的揮舞一下,木棍好像一把鋒利的長劍,落在植物的頭頂,將草尖上的露珠和花蕾一一都打斷了,我看向了他,蕭逸看上去很矛盾,很糾結的模樣。
“你能理解我的,對嗎?漓之夭?”蕭逸看上去很激動的模樣,我回身,看到蕭逸已經起身了,老天爺!
我立即過去攙扶蕭逸,蕭逸的身體搖搖欲墜,好像不堪重負,我將蕭逸的左腕握住了,感覺到他渾身的力量沉甸甸的一股腦兒都到了我的手掌中,我比較傷感,蕭逸,你已經這樣了還不能忘記南征北戰嗎?
“我理解你,但你也應該理解理解她,曼荼羅公主從中原到這裡究竟是為什麼呢?你以為曼荼羅公主來這裡,沒有政治目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言自明的,你現在讓曼荼羅公主覺得,你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你的子民同樣的,也是那種不守信的人,現在,你需要彌補。”
“我時日無多了,我現如今還沒有什麼戰鬥力,我死了以後,這裡就要面臨覆滅了,我多麼想要找一個繼承人啊,但現在你也是看到了,並沒有一個人是可以的。”
“你死了以後,你身後事會有人去料理,你一輩子豐功偉績,為什麼老是想自己死了以後的事情呢?再說了,人死如燈滅,人死了以後誰知道會怎麼樣,會發生什麼呢?”
我說。
“是,但是我不能讓中原人認為,我已經臣服與他們了。”
“蕭逸,中原人都是一言堂不二價,但你呢,之前已經答應了中原人,現如今又是反叛起來,你出爾反爾了,不要說她,連我對你蕭逸都失望透頂了,蕭逸,你以後不要找我聊了,你的想法再也不能和我不謀而合了,我們之間產生了距離。”
我一邊說,一邊準備離開,我重重的嘆息一聲,蕭逸變了,變成了那種相對來水哦,我排斥的人,我不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