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落霞與孤鶩齊飛”之類,之前僅僅是從唐詩宋詞中對風景有一定的揣摩,但從來沒有真正領略過長天之下的風景,今時今日,是運氣使然,我忽而就看到了那樣美麗的風景。
已經黃昏了,是黃昏到傍晚之間的一段過渡期,這一段時間,是最為美麗的,可謂一天中不=出類拔萃的點綴,他在前面,輕柔的走著,我跟在後面,不覺得什麼尷尬,倒是有一種完滿的歡喜與滿足。
我腳落在綿柔的草葉上,到了前面,前面有牧草,高高低低的,被風那樣一吹,就高低起伏起來,好像錦毯一樣,微微有雜色的花朵,我們兩人看著面前的風景,看著看著,我的心不禁就柔軟了起來。
繼續往前走,進入那一片綿柔的綠草,有狐狸離弦之箭一般的竄出來,我是沒有想到的,草原上會有火紅色的狐狸,這麼一來,我倒是瑟縮了一下。
他看到這裡,微微一哂,“怎麼?被嚇到了?”他問我,我點頭,尷尬的看著腳面,他呢,已經極力的站起身來,朝著前面去了。
“你……”我不知道怎麼說。“介意我幫幫你嗎?”還是衝口而出了,怎麼看,好像他都很需要幫助,但他呢,面上有了一抹平靜的痕跡,不算是表情的表情。
“漓之夭,一個人可以幫助一個人一小會,但僅僅是一時,不是一世,我不想要對任何人形成依賴。”她這樣說,這道理闡述的是已經很明白了,但我的心頭還是惴惴。
畢竟我希望看到的他是快樂的,是機警的,是和我一樣樂天知命的,但顯然並不是,他有憤世嫉俗有苦大仇深,不過掩藏的很好,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看出來所以然,我只能跟著他往前走。
前面的視線中出現了一抹明亮的白色,起初我並不知道那就是皚皚白雪,僅僅是感覺好奇,那白色勾勒出來一片殘缺不全的天空,好像橫亙在之間的弧線一樣,我的目光掃視面前的風景。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讓人怦然心動的風景,怎麼說呢?好似犬牙交錯的天邊,有了一抹最為原始的痕跡,那種美麗的痕跡,讓人過目不忘。
我感覺,那就是最為動人的風景,有一股風吹過來,空氣沁涼,我們往前走,一邊走,一邊享受大自然的饋贈。
我知道,今時今日的感受,或許以後的以後就再也不存在了,我們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一種恰到好處的沉默,那沉默將周邊裝點的寧謐起來。
我聽到嗖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旁邊的草叢中出來了,凝眸仔細一看,在夜色中,發現了一隻狐狸,那狐狸的尾巴閃閃發光,看上去美麗極了,好像這狐狸的尾巴不是尾巴,而是點燃起來的火炬一樣。
那樣熠熠生輝,我被狐狸吸引住了,他呢,卻看作等閒,畢竟每一天都看得到的東西,自然是沒有什麼訝然的。
“狐狸?”
“火狐狸。”他解釋一句,看到我一知半解,明顯是有求知慾,立即科普起來,“這種狐狸,獨獨草原才有呢,你們中原看到的狐狸是白色的比較多。”
“有狐綏綏。”我吟唱起來一曲古老的歌謠,一打頭,他那邊跟著也是吟唱起來,我們兩人的歌聲融合在一起,有一種淡淡的傷感,不知道為什麼。終於,我一曲終了,他呢,已經笑了,艱難的邁動步伐,朝著前面去了。
老遠的,能看到一塊聳立起來的石頭,再往前走,讓我吃驚不已的景象出現了,我以為這樣高峻的海拔上,是絕對不會存在湖泊的,但現在,呈現在我面前的湖泊讓我大驚失色。
那是黃昏的湖泊,天空有火燒雲,五顏六色的雲團,一一都倒映在了湖泊中,那美麗的風景,讓人一看簡直過目不忘。水面好像燃燒起來一般,任何修飾性的形容詞,在這一刻都黯然失色。
我從來不曾見過這般美麗的湖泊,他呢,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禁噗哧一聲笑了,我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畢竟我是中原來的,都說中原是地大物博的地方,我見到這湖泊還會少見多怪,不是奇怪是什麼呢?
他呢,面上的笑容已經收斂了不少,唯恐我會不開心。
“這是湖泊?”我問,不見水波盪漾,大概就是湖泊呢,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地方有什麼湖泊之類的。
“天池。”他說,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介紹,我點點頭,這簡單的兩個字名字,已經讓我感覺如此的心曠神怡,我繼續往前走,坐在了那一塊石頭上,看著水面。
有鳥兒飛過來,點破了平靜的湖面,鳥兒是個銀白色的,快的好像梭子似的,來來就去了,我安靜的坐在旁邊的位置。
陽光將他的髮絲塗抹上了一重淡淡的蜜蠟之色,讓他本身就非常立體的五官,顯得更加是輪廓分明瞭,他的身體籠罩在了一片柔媚的淡金色中,這一刻,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完美,那樣的讓人過目不忘。
“那是雪山,你剛剛看到的。”蕭逸說,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我點點頭,剛剛冷厲的風已經證明了,這的確是雪山。我陶醉在了這一片柔軟的風致之中,不可自拔。
“你們從中原來,這裡就顯得貧瘠不少。”他說,遺憾的樣子,“我已經攻打過七次中原,中原有一個上將非常厲害,叫做……”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面上,這一刻,我發現隱藏在他目光後面的仇恨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