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蓮花忽然就變成了一隻短吻鱷,然後一口就攫住了我的咽喉,我大驚失色,顫慄了一下,立即推開了旁邊的短吻鱷,再看時,溫飛宇卻面帶一個冷酷的微笑。
“溫飛宇!”我啼叫一聲,卻醒過來了,汗如出漿一般,渾身都溼漉漉的,沒有想到曼荼羅公主比我起來的還要早,她就那樣看著我,“你剛剛做惡夢了?我聽到你叫一個人的名字。”
“沒事,沒……沒事。”我低喃一聲,握住了旁邊的積雪,在臉上摩挲了一下,算是淨面了,非常時刻,不這樣還能怎麼樣呢?
“你撕心裂肺的叫,那聲音聽上去好像……”曼荼羅公主不知道說什麼了,就那樣看著我,我哈然一笑。“就是一個噩夢罷了,對了,謝必安呢?”我轉眄,找一找,視線範圍內,沒有看到謝必安。
繼續找,還是沒有。
“去探路了,你我都是臭豆腐,他是大男人,你說的啊,讓他照顧我們。”曼荼羅公主一邊說,一邊笑了,我點點頭,我們兩人繼續準備烤魚,雖然不怎麼好吃,但現在只能將就將就了。
一邊吃,一邊等待謝必安。
時間就那樣緩慢的過去了,恍惚如同飛過的麻雀,面前還是一片白色,眼睛適應了,一切都好,我老遠的看到了前面有一片紅色,她也是看到了,昨晚因為是夜深,我們都沒有到前面去。
但現在,我們都恢復了元氣,她就決定先去看一看了,我呢,追隨在了他的背後,她剛剛舉步,哎呦了一聲,一個踉蹌,立即跌倒在了地上,我發現,此刻的曼荼羅公主面上迷漫上了一重驚恐萬狀的神色。
跟著,她的目光難以置信的看著小腿,我看到,此刻,她是那樣奮力的想要站穩,但卻接著踉蹌起來,終於,她蹣跚的站穩了,但好像已經心平氣靜的接受了這個,就那樣回頭給了我一個苦笑。
“你……”
“我好像殘廢了,不過也沒有什麼,我還能走路,就是慢了點兒,以前,我雷厲風行那樣快都不能追上他,現在啊……”她驟然平靜下來,卻有冰冷的淚水從眼角隕落。
“現在啊,我殘廢了。我哪裡還能跟上他呢,我不能了。”她一邊說,一邊聽天由命的往前走,我還能做什麼,我只能將昨晚的柴禾棒子拿起來,找到一根可以暫時充當柺杖的給了她。
“抱歉,我們錯過了最好的治療階段,我們本不應該來這裡的。”我一邊說,一邊看著她,一路上,她早已經遍體鱗傷了,難能可貴的是,居然沒有絲毫的抱怨。
她呢,握住了柺杖,一瘸一拐的朝著前面去了。
“無論能不能找到,我都要試一試。”可憐的曼荼羅公主還是如此的剛強,如此的倔強,我看著曼荼羅公主,不知道究竟說什麼好,我們兩人用最慢的速度朝著前面去了,算了,我先給她打預防針。
“那什麼,要是,他遇到了一生所愛,你該怎麼樣呢?”
“他……一生所愛?”曼荼羅公主笑眯眯的,但下一刻,那笑容就好像冰霜一樣凝固在了她那嬌好的面上,跟著,曼荼羅公主的面色就蒼白了,好像一張紙一樣。
“他的一生所愛不應該是我嗎?”曼荼羅公主好像接近了真相,但智力在真相旁邊兜兜轉轉,卻在真相的大門外,忽而就遲鈍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除了你之外呢?”
“這個我不知道。”她洩氣的說,一邊說,一邊繼續往前走,我看著這個遍體鱗傷的女孩,忽而動了惻隱之心,但後面發生的事情,我焉能提前告訴她呢,這是我和謝必安的君子協定。
我需要遵守。
隨距離的縮短,視線裡面的一片紅色,跟著就鮮豔起來,原來是紅梅,她因為看到梅花,面上的微笑,比剛剛還要燦爛了,不一會兒,蹲在地上,在積雪中扒拉起來,少刻,她驚喜的大喊大叫起來。
“啊,香囊,香囊啊!”她狂喜的大叫,好像一個勝利的賭徒,一邊叫嚷,一邊將手中一個溼漉漉的香囊給了我,我只能握住了,看了看,“這個……”
“我的,我的,我送給他的啊。”他一邊說,一邊欣慰的將香囊貼在了心臟的位置,面上帶著一抹美麗的微笑,看到這裡我跟著也是笑了。
“那麼,說明他已經在這裡了,我們找找看,不過,也不要有太大的希望啊,畢竟風也是能將懸崖上的香囊給吹下來的。”我一邊說,一邊舉眸,故意看看懸崖,懸崖峭壁是那樣的滑不留足,屍體想要停駐在上面都沒有可能。
這和怪石嶙峋的山崖是不同的,這懸崖是冰塊一樣的,筆直並且光鮮亮麗,我一邊往前走,一邊四處打量,她呢,很快已經發現了什麼,“啊,還有這個,這個,這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