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理會,朝著人群中去了,他的馬車又是大,又是華麗,哪裡能追趕上我呢,我怏怏不樂的,到了前面,這裡僻靜起來,新月已經起來了,好像美人的眉毛一樣,也好像一張弓。
我就那樣踩碎了腳下那凌亂的月光,一邊走,一邊喟嘆。終於到了前面,這裡是一個碼頭,老遠的,我已經看到了一個長身玉立的人,是溫非鈺。
我立即過去了,這一次溫非鈺沒有躲避我,好似在等我靠近一樣,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溫非鈺了,我想過很多很多次關於我和溫非鈺的重逢場面,那場面一定是非常美麗的,一定是非常美好的。
但現在呢,卻是這樣孤零零的,冷寂的,我靠近了溫非鈺,就要抱著溫非鈺,但溫非鈺呢,已經淡漠的回頭了,就那樣不滿的掃視了一下我,目光幽冷,好像有千言萬語一樣。
不說一句話,就這如此冷冰冰的眼神,已經讓我心知肚明,我和溫非鈺之間的距離,是真正越發的遠了,雖然現如今,機緣巧合之下,我們已經狹路相逢了。
但我比誰都清楚,我們這一輩子的緣分已經完蛋了,我親手將我和人溫非鈺之間的關係給破壞掉了,我咬住了丹唇,品嚐苦澀,我和溫非鈺近在咫尺,但我們的心已經遠在天涯。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問我,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醇厚的磁性,溫非鈺回來了,我的溫非鈺回來了。
我準備上前一步,但溫非鈺呢,已經指了指地面。“不要過來,站在你的位置說就好。”好像我是什麼髒東西一樣,而溫非鈺呢,已經完全拒絕和我的肢體接觸了。
我笑一笑,想要用之前千百次都屢試不爽的辦法,我開心起來,我逗弄起來溫非鈺,一切應該也都好了,難道不是嗎?
“你誤會了。”我說的很輕鬆,“你誤會了我,他是我的徒弟。”
“漓之夭,事已至此,你還要維護他,究竟你們是什麼時間的事情?”看起來,他是火冒三丈的了,我蹙眉。冷冷的回敬一句+——“溫非鈺,究竟你是什麼意思,你汙衊我,你懷疑我,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汙衊你?我懷疑你?”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手握住了我的下頜骨,我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在溫非鈺的手掌之中給粉碎了,但是他呢,那狹長的鳳眸中閃爍了一抹刀光劍影。
“漓之夭,我從來不會汙衊任何一個人,更不會誤會任何一個人,你們日日都在一起,你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兒子還在敵人的手中。你早已經忘記了,帝京人民是如此的水深火熱。”
“你真的覺得我……”
“是,你墮落了,你跟著他們一起墮落了。”溫非鈺說,每個字都如此的擲地有聲,好吧,既然已經這樣認定了,我也明白了,我和溫非鈺之間的距離已經越發的大了,我們之前的罅隙,不是很快就能彌補的。
我轉過身,不解釋一句,朝著旁邊去了,看到這裡,溫非鈺居然連阻撓的意思都沒有。
我埋頭走,心裡默默的數數,我想,給溫非鈺一百聲的機會,但一百很快的已經過去了,那麼,就二百,但很快的,二百也是過去了,到了五百的時候,我驀然回首,溫非鈺呢,早已經消失了。
剛剛溫非鈺站立的地方,一片冷冷清清的,我回身,用最快的速度已經到了哪裡,儘管我的足踝是那樣的疼痛,但我是跑過去的,我站在了溫非鈺剛剛站立的地方。
溫非鈺早已經離開了,這裡空蕩蕩的,我尋尋覓覓,除了蒹葭蒼蒼,除了冷風暴吹過來,什麼都沒有。
“溫非鈺!”我狂怒的大喊大叫,但沒有一個人回答我,除了風聲。
我的淚水很快就湧現了出來,我難過極了,失魂落魄的朝著外面去了,剛剛從巷口中出來,我就聽到背後的聲音。
我回眸,一看之下發現,是赤發鬼,怎麼會在這裡遇到赤發鬼呢,我就在靠近赤發鬼的剎那,旁邊斜刺裡他已經出現了,岳飛。
“喂,你做什麼呢?”說時遲,那時快,無論是哪一個鬼族,說來對於降魔者這一類的人都是避忌的,本來赤發鬼找我看起來忙忙碌碌慌慌張張的,但被岳飛這麼一恐嚇,也就消失不見了。
“你沒有發現嗎?他要傷害你,你師父,你現在究竟怎麼了呢?”他一邊說,一邊蹙眉看著我,我掃視一樣岳飛,不滿的道:“不是我怎麼了,是你究竟怎麼了,帝京裡面的秘密很多,而赤發鬼是從鬼族過來的……”
“顯然,剛剛是要告訴我什麼,但你呢,你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動手,所以,他就去了,都是因為你。”我嘆口氣,眼睛瞪圓了看著面前的岳飛,岳飛沒有感覺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冷冷的,橫眉怒目的樣子。
“我動輒得咎,我做什麼都不好,他溫非鈺做什麼都好,對嗎!”
“你,你現在火冒三丈和你師父說話,這就是你一個做徒弟的人應該做的嗎?”我責備起來,岳飛啊岳飛,你變了,你徹徹底底的變了,但岳飛呢,僅僅是冷笑,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