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已經湊近了我,看到丫頭指甲裡面的紅血絲,駭然皺眉,道:“師父,真是奇怪了,她的指甲裡面為什麼有紅血絲呢?”
“這已經能證明,她屍變了。”
“啊,和食屍鬼一樣嗎?”屍變有很多種,導致屍變的原因也是多種多樣,他是不明白的,也不能分門別類,丫頭的屍變乃是殭屍的一種,和食屍鬼不同。
“不,截然不同,你記住了,食屍鬼多少有點兒思想的,但殭屍就不同了,是完全沒有任何思想的。”我這樣說,他應該已經一清二楚了,他咋舌,目光深深的望著我。
過了片刻以後,這才咕噥了一句:“師父,您真是博聞強識。”
“這沒有什麼,繼續看。”我一邊說,一邊在丫頭肩膀的位置輕輕的一捏,丫頭的手掌受力,跟著肌肉緊繃,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嘭的一聲已坐實了身體,兩手平展的伸出來。
眼睛睜開了,黑洞洞的。
旁邊的岳飛被嚇到了,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面上,我看到這裡,不禁笑。
“你莫怕,有我呢,我僅僅是試一試自己的猜想究竟正確還是錯誤。”我這樣說,將之前*過的地方輕輕的點一點,丫頭又一次躺在了棺材中,岳飛也是站起身來了。
我又是掰開了丫頭的嘴巴,岳飛感覺我很是奇怪。“師父,您以前是學仵作的嗎?”
“不,完全不是。”我說,岳飛點點頭,看了看我,又是看了看我,抿唇道:“那麼,您為什麼什麼都會呢?”
“一知半解罷了,你不要問廢話了,再問,我將你和丫頭關在一起。”我這樣說,果然是奏效的,大活人都是怕和死人在一起的,他立即縮縮脖子,“不,不,師父莫要開這個玩笑。”
“誰同你開玩笑。”
“掌燈。”我說,他點頭,朝著旁邊去了,將一個燭臺上的蠟燭已經點燃了,舉起來握住了,燭光的光暈不是很輝煌,但還是讓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棺材中的丫頭,我輕輕的伸手,將丫頭的嘴巴掰開。
我很快就發現了,丫頭嘴角的虎牙已經長出來了,那犬牙交錯的模樣,看上去白燦燦的,很是鋒利,我仔細看了看丫頭的石頭,斷定,之前這裡發生的兇案,和丫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我一言不發,將燈燭從他的手中已經拿走了,將丫頭那僵硬的手掌已經舉起來,丫頭的手掌看上去是石灰一樣的白色,白色裡面隱隱約約有點兒青色,這讓人一看不免不寒而慄。
“吹口氣。”我說。
“這……”岳飛並不敢立即吹口氣,但被我這樣一說,岳飛還是點頭,將丫頭的手握住了,在丫頭手掌上吹了一口氣。
說時遲那時快,我眼睜睜看著丫頭的指甲已經變長了,變得鋒利了,我看到這裡,立即將丫頭的手掌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師父,這……又是作何解釋呢?”
“男人的陽氣是充沛的,你知道什麼叫追哦採陽補陰,現在你就知道了。”我這樣說,他立即點點頭,但眼神還是木訥的,我將一切都檢查了,基本上已經斷定,丫頭屍變過了。
之前發生的兇案,是丫頭所作所為。不,這樣下結論,也不正確,應該是,屍變以後的丫頭才做出來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譬如我們,屍變以後是沒有思想的。
我們和食屍鬼不同,食屍鬼知道通力合作,甚至於知道去誆騙一個過路人,但殭屍不同。
岳飛看到這裡,說道:“師父,我看,要不我們去吧。”
“怎麼,要臨陣脫逃?”我面色不豫,不滿的瞠目看著岳飛,岳飛連連擺手,且大搖其頭,“面對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呢,我們去吧。”
“彆著急。”我一邊說,一邊將丫頭胸口上的布料撕碎了,看著那空空如也的位置,每個人,在這裡都鑲嵌著一枚無限度搏擊的心臟,但現如今這裡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那傷口,驀地發現,這壓根不是人類的任何冷兵器開啟的血洞,看到這裡,我又是疑惑起來。
我凝眉,問道:“有失蹤的時間究竟有多久,最後一次見到丫頭是在什麼時間?”
“師父,最後一次門口的天師說,是中午了。”我掐指一算,還不能很肯定,但此刻也繼續問:“另一個問題,最後的最後,你們看到丫頭,丫頭究竟穿的是什麼衣服?”
我心中,不好的預感已攀升起來了,真是奇怪啊,為什麼他們會拿走丫頭的心臟呢?這人回憶了很久,這才吐吐舌頭。“記不清楚了,不過不是尋常時間丫頭穿的衣裳,您知道的,她穿的都是淡色的,畢竟比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