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睡吧。”她理睬都不理睬我,夜露上來了,剛剛還乾燥的石頭現在已經溼漉漉的,我要了火焰,儘管火焰已經燃燒起來了。
但我並不能操縱火焰,反而是有了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到了後半夜,火焰熄滅了,我感覺自己被溫暖的擁抱住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但這不習慣的違和感很快讓我清醒了過來,我發現,她那長滿羽毛的翅膀就那樣秘密的覆蓋住了我,那巨大的翅膀,將我已經嚴絲合縫的保護了起來。
我安安心心的睡覺了,到了第二天,海風吹起來,我醒過來,玄鳥已經消失了,當然,我不會天真的以為,她是離開了,並且將人質都愛搭不理了,果真,少頃,她就從天而降了。
看到我沒有偷偷溜走,甚至於連偷偷溜走的猶豫都沒有,玄鳥是很滿意的,我看到她的手中握著一段已經摺斷的樹枝,樹枝放在了我的面前,是水果,這裡的水果有很多,我於是開始吃起來。
“謝謝。”我讚不絕口,也不忘記感恩戴德,畢竟,她要真正想要折磨我,或者說,想要之我於死地,隨隨便便一個花樣,我都受不了。但現實是,他對我是友非敵,儘管從立場上看,我的確不算是什麼朋友。
“不用感謝我,都是斷頭飯。”她這是恐嚇我,我才不要理會呢。
我到水邊去淨面梳頭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沉甸甸的,我真怕,怕在被囚禁的時候忽而就瓜熟蒂落了,我幾乎是抱著自己的肚子朝旁邊去的。
“喂,你磨磨唧唧的做什麼呢?在哪裡不能洗臉呢,非要到那裡,遇到什麼危險我可不管。”
“你才不會……不會……”我幾乎一個踉蹌跌倒在石縫中了,但我還是狼狽的站起身,朝著玄鳥喊話——“才不會袖手旁觀呢,你啊,你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你不用怕,我是不會逃走的,這邊的水乾淨。”
“哦。”老遠的,她沉悶的點點頭。
到了溪水旁邊,我匆忙的在石頭山寫出來一點兒東西,將這石頭給丟在了一個異常顯眼的地方,我知道,溫非鈺他們很快就會找尋過來的,我至少要留下一些至蛛絲馬跡。
最好的結果就是,讓玄鳥改邪歸正,一切的事情一筆勾銷就好,現在的玄鳥,也是自相矛盾的厲害。我明白,他那舉棋不定的思想與左搖右擺的心。
復仇?握手言和?都是極端的表現,復仇很有可能會失敗,甚至於所有人都殉葬,但千百年前的事情卻歷歷在目,提醒他,這些仇恨一一都不要忘記。而握手言和呢,這未免牽強了點兒。
和一個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人握手言和,這簡直是笑話,至少,在目前她是做不到的。這一晚我休息的很好,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我並不能絲毫委屈自己,我排程左右的神經元,讓自己愉悅,讓自己欣然。
這已經是我的第二個孩子,值此,我已經知道,一個準媽媽的好心情與正能量,對孩子都是很好的。我沒有絲毫掙扎的痕跡,做小伏低,赫然就是一個十足十的俘虜。
其實,我也絲毫沒有離開這裡的意思,她是很厲害的,現在雖然看不出來,甚至於還母愛氾濫呢,但只要殘暴起來,可以毀天滅地,凡此種種,我不需要用章節連篇累牘的介紹,想必諸位在前後文中已經領略過了。
基於此,我只能安安心心的呆在她的身旁,好像她最好的朋友一樣,其實,當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能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並且能共同傾心的分享小秘密,這兩個人的友情已經堅不可破 。
儘管,這不被她看好,也是,她如何會明白我的心呢?我想,有一天啊,我會和玄鳥肝膽相照,到了那披肝瀝膽的時候,我們就是朋友,一個朋友是不會背離另外一個朋友的。
到了那時候,不用我灌輸任何的思想,她本能的都應該近朱者赤,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而不應該做什麼了,但現在啊,我苦哈哈的。
我梳理頭髮完畢,隨隨便便做了一個髮髻,朝著孔雀過去了,她站在溪水旁邊也是在淨面,那一飲一啄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想。
誠然,現在的孔雀已經面目全非,實在是一隻醜陋的動物,她的模樣,給人一種驚悸,甚至於連孔雀自己都不忍卒睹,但還必須要面對現在的自己啊。
她回想起來之前,自己幻化成為女孩時候那花容月貌的模樣,但現在呢,妍媸已經不需要用語言說明了,是個具有鑑賞力的人,都能看到,我發現孔雀顧影自憐,還在發呆,也不好說什麼。
就那樣坐在了她的旁邊,少頃,她這才好像發現了我過來了似的,很傲慢很無禮的蹙眉。“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問的也很大而化之。
“我早已經過來了,不然你心不在焉的,我逃走了,你也不知道呢。”我一面說,一面坐在了孔雀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