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一個熱心腸的女孩,卻滄海遺珠生活在了這樣一個狗苟蠅營的地方,因為這個,他的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兩人風馳電掣的出了門,風馳電掣的往前走,一邊走著,丫頭還在嘚啵嘚啵的說。
企圖在這一條路上,將事情說一個一清二楚,將該叮嚀的,一一都告訴了小少爺,小少爺是個聰明人,已經徹徹底底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鬼王冥刑那邊在開宴,忽而覺得好像少點兒娛賓的節目,於是要自己過去表演。
他會什麼呢?他其實並不會表演的,除了簡簡單單的棍棒,但現在呢,儼然是要過去了,兩人都提心吊膽的,兩人繼續往前走,過了一片抄手迴廊,倒是迎面遇到了赤發鬼。
丫頭還是往前走,不理會赤發鬼那苦大仇深的眼神,赤發鬼是很喜歡侍女的,但是喜歡是一方面,表達是一方面,侍女其實早已經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人的求愛,但兩個人的愛情是如此的卑微。
簡直連發生都不需要,就已經崩盤了,她咬住了牙齒,準備將路上遇到的不速之客給忽略掉了,但剛剛邁步,又是覺得何不……
她立即回眸,定定的看著赤發鬼,認識赤發鬼已經多年了,他是一個靠得住的人,更兼赤發鬼喜歡自己,所以,只要他張口,或者赤發鬼是會答應自己的。
“你……你過來。”她走的氣喘吁吁的,但鎮定了一下,指了指赤發鬼,赤發鬼手衝突若驚,立即屁顛顛的朝著這邊來了。
“走快點兒。”侍女一邊說,一邊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週邊,好在這裡並沒有什麼人在偷窺,被這一種壓抑的神秘感給驅趕著,赤發鬼三兩步就到了她的身旁,準備聽一聽這女孩究竟要說什麼。
“我也不賣關子,直來直去告訴你就死了,這個孩子乃是人世間的小孩,你知道的,鬼母胭脂一天就要弄死一個孩子,這孩子和我有緣分,你又是能來去自如的,你想方設法將這孩子帶走吧。”
“好。”赤發鬼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意思是,想要帶走這個孩子,將孩子暫時吃掉就好,“你這是什麼意思。”
“吃掉孩子,到了外面……”大嘴蛙一樣比劃著,丫頭明白了,但不置可否的樣子,淚水卻已經潸然了,半蹲在了小少爺的面前。“快去吧,去給人世間的一切人證明,在鬼族不見得所有的都是一丘之貉,去吧去吧。”
“不,不,不能。”小少爺一把就抱住了侍女,這侍女感動了,哭的比剛剛還要厲害,不過還是用力的推開了小少爺。“快滾,離開這裡,不要膩膩歪歪的。”
“我去了以後,他們找你要人呢,你怎麼辦呢?你總不能說,我半路上逃走了,他的脾氣並不好,你不要招惹他。”小少爺斬釘截鐵的說,才不願意一個人去苟且偷生呢。
“這也是商量事情的地方嗎?你先去就好,我……我有辦法離開這裡的。”她說,其實哪裡就有自信呢,只要是落入了鬼王冥刑或者鬼母胭脂的手中。
只要是背叛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安然無恙的離開,他卻這樣信誓旦旦,其實並沒有那樣簡單,小少爺面色痛苦的很,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赤發鬼已經抱住了小少爺。
“啊,你好難看,你好醜啊。”小少爺見過醜陋的魔鬼,但這樣醜八怪一樣的還是第一次見,赤發鬼的頭髮是紅色的,那嘴巴大的好像青蛙一樣,從嘴角簡直好像一把鐮刀給削開的,到了耳朵根的位置。
至於那眼睛,那眼睛好像金魚眼一樣,是突出的,是讓人一看就恐懼的,其餘的地方,也不見得怎麼美麗,總之,看上去這就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他幾乎沒有因為驚訝而挑起來。
不過,這食發鬼的眼神卻是柔和的,不同於鬼魅那種邪惡的,這給了他一種穩定的感覺,赤發鬼看著侍女,安慰一句——“好了,別哭了,我現在就出去,我是認識她的孃親。”
“這更加是好了,告訴她的孃親,我們也不見得都是壞蛋啊,他們對我們有偏見。”侍女一邊說,一邊擦拭掉了淚水。
“快去,快去吧。”推開了大嘴蛙,赤發鬼點點頭,抱住了小少爺就要離開。
“不,不我不能走,現在我不能走,我走了,你們都是會倒黴的,不能因為放生了我一個人,害死了你們兩個,你們那個什麼鬼母胭脂我也是明白的,還是讓我過去濫竽充數的好,他們不會傷害我的,我和其餘的小孩子不同。”
“什麼不同,同的,你是小孩子,她就會弄死你,還要在這裡狡辯,你的命運已經夠好了,反正在這裡,不見天日的,我說來也是活膩歪了,不就是再死一次,左不過灰飛煙滅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侍女視死如歸的模樣,儼然是鬥士了,赤發鬼點點頭,抱著小少爺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