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聚焦,他的眼神是溫和的,好像一泓秋水,但我的目光呢,卻犀利的不成樣子,好像匕首,就那樣彼此之間對視了片刻,他卻笑了,嘴巴湊近了我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上車。”
“不!”我立即搖頭,才不要和你去呢,你這個妖怪。但是他呢,已經不由分說將我就拉扯到了他那華貴的馬車上,我一屁股坐好了,他手中的酒樽也是第一時間給我了,並且吹了一個口哨,這馬兒就好像瘋了一樣,朝著前面去了。
高視闊步,簡直要多麼迅疾就有多麼迅疾,我看著面前的馬兒絕塵而去,料想,現在想要停止,已經沒有可能,只能聽之任之,他呢,卻始終含笑看著我,我眼觀鼻鼻觀心。
身邊的景色用最快的速度倒流,成了斑駁的流動色彩,一般人也應該能感覺這馬車是非常快的,但是我呢,卻眼觀鼻鼻觀心,顯然漠不關心。
他不解的蹙眉,看向了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倒影過來的湖水一樣,美麗晶瑩,有熠熠生輝的光芒,這的確是一雙不可多得的眼睛,那眼神足足可以秒殺一切的人類。
“喝酒。”他說,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我的手,我搖晃一下就被,將之一飲而盡,然後抗議道;“別玩花樣了,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叩擊一下照妖鏡。
奇怪的是,照妖鏡中,這男子還是老樣子,他看到我的照妖鏡,不以為然,“我知道,你是天師了?”
“天師?”天師是什麼,是帝京中蔚然成風的另外一種力量了,還是……這裡全新崛起的一種力量集體,說真的,我半懂不懂,他看到我懵懂不知的樣子,先取笑我,格格格的笑著,好像一隻老母雞。
等到那格格格的笑聲終於疲軟以後,這才伸手點一點酒杯,“你喝酒,我就告訴你,什麼叫做天師。”
“我偏不喝酒。”我抿著嘴唇,不看他。
“喝一杯,這是我用桃花做的,一般人想要喝一杯都沒有可能。”他說,我只能怏怏不樂的舉杯,我腦子裡面是溫非鈺,是我的孩子,現在我已經離開溫非鈺一天一夜了,我們是鬧彆扭分開的,現如今我還沒有回去。
這一次,我覺得,我回去以後,即便是溫非鈺多麼暴跳如雷,我都要剋制自己,要隱忍,因為這一刻,我是那樣的思念他啊,這一股濃郁的四娘讓我甘願離開這個華貴的馬車。
“好喝。”我點頭,這的確是好酒,“我看得出來,你啊,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不理會馬兒了,居然仰面躺倒在了馬車上,口中叼著一枚青草,晃動來晃動去眼睛定定的看著天空。
什麼叫信馬由韁呢,這就是了,偏巧這馬兒又是那種速度很快的,快的耳邊呼呼風聲,我有點兒懼怕,怕一不小心就車毀人亡,顯然,他已經看出來我的顧慮,撲哧一聲,他就笑了。
“就知道你在想什麼,奉勸你也不要想了,也不要東張西望了,這馬兒比人還具有靈性呢,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放心就是了。”他說,我看著面前的他,只能點點頭。
“這馬兒很快,無論你思念誰,無論你想要到哪裡去,只需要告訴我就是了。”他一邊說,一邊將手也做枕頭,放在了腦袋紅藕面,此刻風吹起來,將他的裙襬給掀起來。
我看到,他那小麥色的小腿展現在了我的面前,天空是一片晚霞紅,我的面上也是一片晚霞紅,他的小腿緊繃,有細密的汗毛,但不是很多,不影響美觀。
給人一種健康的顏色,風繼續吹,我就不知道我要看到什麼了,我來不及捂眼睛,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裙襬,他看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就撕開了自己的衣裳,我大驚失色。
“你做什麼啊?”這個臭流氓。
但此刻,我發現,他還有中衣呢,這就放心了不少,不過這中衣很短,我捂住了狂跳的心口,他這才笑了,“我之前發誓過,遇到一個能對我置之不理的人,我就要和他交朋友。”
“誰要和你做朋友啊。”我瞪圓了眼睛,嫌惡的鎖眉,和他做朋友有什麼好處呢,能坐馬車?我苦笑。
“自然是你,一般的女孩,早已經讓我蠱惑了,而很快的,塗抹的頭顱就會……”他做了一個掰開的動作,我立即問道:“你不要傷天害理了,我之所以沒有被你蠱惑,那完全是因為,我乃是堂堂正正的降魔者,你覺得,一個降魔者能讓你這點兒把戲給矇混過關嗎?”
我問。
“什麼是降魔者啊,帝京哪裡有降魔者啊,只有幾個臭屁的天師罷了,他們沒有什麼厲害的,我傷害女孩呢,是這群傢伙心甘情願讓我傷害的,我還能怎麼樣呢?”他笑了,眼睛落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