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老人的抽噎聲還不絕於耳,我看到,幾個孩子都回來了,我立即準備等孩子回來之前,將自己的好意給她。
“芸娘,你罪該萬死,我是上天的使者,今日前來,乃是為你之故。”我在屋頂恫嚇,芸娘打了一個文哆嗦,狐疑不定的看著,料到聲音是來自於天空上的了,立即失魂落魄的跪在了面前。
“芸娘,如何就罪該萬死呢?”
“你強迫婆婆喝你的洗手水,不乾不淨,你受罰吧。”我故意危言聳聽,芸孃的淚珠很快就撲簌簌滾落實下來,倔強的女子沒有一個字的解釋,冷硬的問道:“我究竟應該如何被你們體罰呢,只希望你們還留下來我一條命我……”
姑娘一邊說,一邊惘然的無助的將目光落在了旁邊的灶臺上,灶臺的火焰在燃燒,這大概是他們一家人最後的晚餐了,她不能有三長兩短,不然以後徹底就沒有吃的了。
“你只需要將你的手從窗戶中探出來,因為你的邪惡,上天要斬斷你的手掌。”我這樣說,醞釀木訥了一下,只能順從的將手從窗欞中伸出來了,面上卻帶著一抹糾纏的痛苦。
“芸娘,芸娘啊,”老太太立即哭號起來,一邊哭號,一邊移動到了芸孃的面前,對著外面就破口大罵起來。“我雖然眼盲耳聾,但我畢竟知道,我這個兒媳婦是百裡挑一的,瞎了眼睛的上天啊,你不是要懲罰,來啊,來啊……”
“你有本事將我老婆子給弄死了算了,芸娘是一個好姑娘啊,要不然你……你將我們都弄死,在陰曹地府,我們一家人骨肉團聚也是好的啊,瞎了眼睛的老天啊。”老太太惡毒的詛咒。
良久,我無言以對。
芸娘擦拭掉了老太太面上的淚水。“娘,不過是懲罰罷了,都是芸娘沒有本事,讓您喝芸娘洗手的麵湯,芸娘罪該萬死啊。”芸娘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出來了,其實我才不會懲罰她呢。
我將自己剩餘的金銀珠寶一一都丟在了芸孃的手中,芸娘感覺手中沉甸甸的,立即將手抽回來,手中卻空空如也,我滿以為這金銀珠寶已經能挽救他們了,但我下來以後,才發現,自己的金銀珠寶居然已經不翼而飛。
“你……”我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面前的老乞丐,用力的跺跺腳,“你……”我惱羞成怒了,要不是這老乞丐在搗亂,怎麼可能好端端的金銀珠寶說消失就消失了呢?我惡狠狠的,但由於氣憤居然完全不知道究竟說什麼好,就那樣瞪圓了眼睛責備的看著他。
“這和我沒有關係,你註定不能幫助他們的,你看看你的衣袖。”他提醒我一句,我伸手摸一摸,果真那些送出去的銀子現在分文未動的回來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我搖晃一下衣袖。“上天的意思。”
“瞎了眼的意思?”我說,他僅僅是嘆口氣。但還是解釋起來。,“人是有前世今生的,而且,有句話說得好,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明白?”
“我只看到,他們已經生活的很痛苦了。”我說,他點點頭,卻一言不發,算了,既然不能幫助他們,我留在這裡看起來也的確沒有什麼必要了,我朝著前面去了,一邊走,一邊看著蕭條的風景。
其實我的內心,景色比面前的還要蕭條很多呢,我頻頻回頭,心裡面還是在思念這個堅強的女子,我們到了前面,我心灰意懶的了,現在我真的不想走了。
“這裡也要毀滅嗎?”
“是。”他點頭,我嘆口氣。“真是天意弄人,他們已經生活的小心翼翼了,為什麼不能將壞的東西一概都下地獄,讓好的都上天堂呢?”
“這……”他嘆口氣,卻不說一句話了,我們兩人大眼瞪小眼,看對方,過了會兒,到了前面,前面也還是一模一樣,甚至於我已經預感到了,十里八鄉很有可能都是不毛之地。
還能到哪裡去呢?不都是一模一樣嗎?我不打算去了,走了會兒,我頓住了腳步,看到我這樣,他明白這是我打退堂鼓的意思。
“比他們家道艱難的還有很多呢,有什麼辦法呢。”他說,我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人,沉默讓這一刻的氣息都變得重拙起來,算了,我們雙手的力量畢竟有限啊,我能怎麼樣呢?
前面的樹蔭下,走過來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這女子的淚水蓄滿了眼眶,那寶石一般美麗的眼瞳黑漆漆的,她一邊走,一邊臨風灑淚,我看到這裡,立即上前一步,跟在了這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面前。
“你哭什麼呢?”我問,雖然比較冒昧比較唐突,但女子和女子之間的距離就是這樣拉近的,而男人和男人之間卻不能這樣問。
“我傷心罷了,這裡的苦命人真多啊。”她一邊說,一邊嘆口氣。
“你也想要幫助他們?”哈,同道中人,我瞄一眼旁邊的老乞丐,看吧,看吧,我也是有朋友的,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卻和我是志同道合呢,女子低低的嘆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