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已經上了五十個了,按照姑娘的銀子計算,還能再給姑娘上五十個呢。”
“哦,那麼繼續上,再上五十個就好了。”我說,小二哥竊笑。“但是姑娘,您吃不了這麼多啊。”
“我還怕不夠呢,我不吃,你看他。”我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旁邊的饕餮,饕餮點點頭,細弱的手握住了饅頭,朝著空中一丟,饅頭滴溜溜的旋轉,接著,墜落在了饕餮的口中。
饕餮簡直連嚼碎都不曾,已經吞入腹中,小二哥看的眼角青筋直跳,終於知道我為什麼要他繼續上饅頭了。
這可不是花式表演,他的速度很快,饅頭在饕餮的手中簡直不值一提,快到無與倫比的動作,閃電一般,二十個饅頭一一已經消失了,看到這裡,面前的人震驚了。
“快去繼續準備了,我怕他吃不飽呢。”
“啊,是,是。”他立即點頭去了,我哈哈大笑,饕餮吃的很快,囫圇吞棗是什麼,他就是什麼,大概連饅頭是什麼味道都不清楚呢,我看著饕餮吃,自己也是食指大動,一會兒我就吃飽了。
將飯菜打包一份,準備給溫非鈺帶回去,小二哥再次將饅頭送過來,桌上果然已經一掃而空了,小二哥看著這個四不像的動物,咋舌說道:“姑娘的寵物看起來真是厲害啊。”
“這究竟是什麼動物啊,好胃口。”
“這是一隻這裡沒有的珍稀物種,除了吃東西厲害,別的都不厲害,那什麼,你李遠一點兒,免得不小心將你當做了開胃菜給吃了,你對於他而言,可是小菜一碟呢。”我訕笑看著面前的小二哥。
小二哥也是笑了,然後搔頭皮離開了。
“你吃,我去去就來,這個是給他的,你不要吃了,不然我們已經沒有銀子了。”我一邊說,一邊將荷葉已經包好的事物朝著旁邊藏匿了起來,我被一個女子給吸引住了。
這女子坐在二樓一個安靜的角落,看著外面什麼東西,我過去了,這女子儼然沒有聽到我那細密的腳步聲,我坐在了這女子的旁邊,發現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女孩大概十八九歲的模樣。
峨眉好像下弦月一樣,唇不染而朱,手中握著錦帕,面上帶著紅潮,眼睛裡面有一抹淡淡的清寂,這些年真正能吸引我的都是這樣的人,這群人有一種奇怪而鮮明的特質,無論是放在哪裡,他們都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這群人的代表人就是我,或者是溫非鈺,亦或者是遺世獨立的孔雀,還有眼前的人。
我找到了同類一般,有了好感,姑娘的視線直勾勾的,我立即順著那視線看過去,原來她是在偷窺一個男子啊,這是靠近護城河的客棧,從這居高臨下的位置看下去,一切都坦蕩如砥。
簡直所有的風景都能盡收眼底,姑娘的眼睛熱切的很,帶著一種燃燒的火紅希望,低眸認真的看著腳下,小舟中,是一個寒窗苦讀的男子,男子身姿筆挺,饒是坐在那裡,但都能看出來一種卓爾不群的感覺。
我準備去了,但就在我準備去的剎那,那男子忽而好像有了一種直覺,居然抬頭立即看向了我們。
女孩沒有迴避,或者說,女孩連回避的機會都沒有掌握,他那閃電一般的目光已經銳利的落在了女孩的面上,待到搞清楚偷窺自己的不是不懷好意的人,僅僅是一個女孩罷了,那銳利的目光才變的溫和了起來。
跟著,繼續去看自己的書去了。
甲板上有一張桌子,桌上除了一個茶壺,別無長物,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清減,但卻有一種卓爾不群的感覺,我發現,這男青年是一個非常俊朗的人,所以,我終於也明白了這女孩偷窺的目的。
“他是一個帥氣的人。”女孩好像自說自話一樣,儘管我已經走了,但發現,這裡並沒有第三者,交流的對方一定是我無疑了,我笑了。“是啊,但是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喜歡他呢?”
“啊,這……”女孩終於看向了我,眼睛裡面有蠢蠢欲動的光芒,但這光芒微弱的熄滅了,她的面色紅的很是厲害,好像番石榴似的。
“這如何使得呢,我畢竟是女兒家。”她忸怩的說,一面說,一面攥著錦帕,好像力量隨著錦帕也是在逐漸消失似的。
“哪個少年郎不慕少艾呢,哪一個女子不思春呢,這都是非常可貴的感情呢,正常死了。”我解釋一句,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她呢,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良久才看向了我。
“你說,我真的能……”
“可以啊,說不定啊,他也是喜歡你的,那麼你們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在一起了嗎?”
“我父親已經將我許配給了許公子,許公子是一個年少多金的人。”她的語氣哀怨低沉了不少,我知道她心情,“你反對了?”我看著女孩,女孩以淚洗面,和剛剛笑意朗朗的模樣,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她是那樣的沉痛,悲切的說道:“我是已經反對了,但你知道啊,我現如今還能做什麼呢?我僅僅是一個女子罷了,百善孝為先,我總不能……”
“也是,天下無不是子父母。”想必,許配許公子踩碎門當戶對的呢,但她早已經芳心暗許給了其餘人,我不知道究竟說什麼好,只能安慰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