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會要你好生在孤的身旁。”她不明白究竟鬼王冥刑是什麼意思,但很快的,鬼王冥刑的手顫抖了一下,不知道唸誦了什麼,女子只感覺渾身僵硬,想要移動已經沒有可能。
歡樂的海洋已經褪去了,女子的面色是如此之燦白,詭秘的目光逐漸熄滅了,一切油盡燈枯,一切都結束了。接著,這女子成了一個蠶蛹,鬼王冥刑曼聲一笑,將這女子已經放在了這個屋子中。
接著,閉合了鎖釦,出來了。
眾人都並不敢離開,原地待命,看到鬼王冥刑這麼快就出來了,立即開始吹吹打打起來,但他們在鬼王冥刑身後看,卻沒有找到之前那個女子,這個發現,讓人不禁心頭一怔,但他們都是聰慧絕倫的一群人,知道察言觀色。
只是賣力的表演。
“好了,散了吧。”鬼王冥刑疲倦的說,一面說一面揮手,人們得令,恨不能早早的離開這裡,接著就人去樓空了,現如今,他連一個親信都沒有,但人們都是懾服的,並不敢作奸犯科。
現如今,他有了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舊日的庭院還是老樣子,紅色的烈焰依舊燃燒在迷津之上,一切都是老樣子,但卻物是人非了。
今晚,他壓制住了從骨髓中不停叫囂的疲倦,他準備在外面去看看,帝京,此刻也已經燈火輝煌了吧。他的身影閃現在了帝京,帝京早已經華燈初上,人們沒有了歡聲笑語,讓他也覺得氣氛很是壓抑。
難道,他是敬畏生命,並且喜歡熱鬧的。不,不對啊。
但為什麼,面對此情此景,居然從心中產生了一種寂寥呢?繁華落盡,曲終人散,這一切的一切,莫非就是自己需要的嗎?鬼王冥刑捫心自問,坐在橋上很久很久,人們往往來來,來來往往,場景好像走馬燈一樣。
他已經坐在這裡,保持這個姿態很久很久了,好像一個亙古以來就在這裡的雕塑一樣。他的目光看著碧波盪漾的江心,看著看著就沉醉了,食屍鬼能嗅到同類的氣息。
更能嗅到比自己兇殘的同類的氣息,所以,鬼王冥刑這裡,他們是並不敢過來的,他處在一片絕對的安靜中,好像與面前的軟紅十丈遙遙相望一般,鬼王冥刑的面上有了遲滯的神色,目光瑟瑟。
忽而,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女子,這是一個冷冷清清的倩影,女子走的不緊不慢,懷抱裡面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子,嬰孩的哭聲驚天動地,但這個女子呢,卻沒有發現一樣。
這裡奇怪的現象已經太多了,鬼王冥刑也沒有覺得什麼,女子的目的地是哪裡,他不清楚,但是女子卻途徑這座橋,女子不知道鬼王冥刑的身份,但從眼神的交匯中,女子卻明白了,鬼王冥刑是有思想的。
那雙眼睛裡麵包含的內涵很多,那是一雙具有豐富思想情感的墨瞳,兩人的目光交匯,女子頷首,匆匆離開了,鬼王冥刑卻發現,這女子與漓之夭很是相似。
女子一邊走,一邊哭泣,哭聲比小孩哭的還要激越,兩種哭聲攪合在一起,給這夜晚奏鳴了詭秘的交響樂,“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可憐的寶貝,我可憐的寶貝啊。”
她的哭聲傷感,真切,沒有人知道她的孩子究竟怎麼了,而孩子呢,哭的聲嘶力竭,她卻不怎麼理會的,兩人都在哭,哭了會兒,大概孩子精疲力竭了,攥著小拳頭也就不哭了。
但她呢,卻哭的比剛剛還要撕心裂肺了,他到了一個廢棄的宅基地中,旁邊是荒丘,荒丘旁邊是陵墓,墓碑上的字跡早已經隨著時光剝落了不少,依稀可辨“將軍之墓”幾個字。
赫然映入眼簾。
“嗚嗚,嗚嗚嗚。”女子有氣無力的哭著,很柔弱的樣子。一邊哭,一邊伸手摸一摸旁邊的墓碑,女子扳正了孩子的面孔,小傢伙面上寫滿了恐懼,那圓溜溜的眼睛膽怯的與之對視。
“我可憐的寶貝啊,真可憐。”女子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櫻唇湊近在了小孩的面前,然後出人意料的,用力的一吸,這小孩面上立即出現了一種死灰色,跟著小孩瘋狂的顫慄起來。
“哇”的一聲,孩子放聲大哭。
她好像覺得很滿意似的,那假仁假義的淚水比剛剛還要洶湧了,口中顛來倒去還是那幾句話——“我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他一邊說,一邊放聲大哭,哭聲震動天地,草木為之含悲。
孩子的哭聲卻逐漸的微弱了起來,跟著孩子僵死在了女子的懷抱中,這女子傷痛欲絕的哭著,哭著哭著,將孩子的屍體放在了一個罐子中,明明是吸食孩子的精魂,自己卻這樣哭哭啼啼,真是不可思議啊。
鬼王冥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撕心裂肺的哭聲,因為記住了這陶醉的哭聲,跟著也就記住了這個神秘的女子。
第二天,鬼王冥刑繼續造訪人世間,真正是無獨有偶了,在橋上,又一次看到了昨天那個女子,女子依然故我洶湧澎湃的哭著,這一次,讓鬼王冥刑奇怪了,女子懷抱中的孩子哭聲元氣十足,一切和昨天都是一樣。
“喂。”女子步行路過鬼王冥刑,鬼王冥刑看著女子,沉思的目光凝眸落在了女子的背上,女子詫異,沒有想到會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呆愣愣的眼睛好像清凌凌的河水一樣,回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