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啊!”我此刻的震驚一定不亞於孔雀,我想要拒絕,但已經沒有可能傷口的血液停止了,溫非鈺笑眯眯的看著我,完全沒有痛感的樣子。
我哭了,腳下一軟就坐在了綿軟的泥土上,先是哽咽,跟著是抽泣,再跟著,我就嚎啕大哭起來了,我才不要管洞穴裡面的偷聽者呢,溫非鈺立即保住了我,我們相顧無言,卻沒有說一句話。
什麼是愛情呢,犧牲就是愛情,能付出就是愛情,知道對方的疼痛,就是愛情啊。我能遇到溫非鈺,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運氣,夫復何求呢,而溫非鈺呢,大概是為了減少我的負罪感,居然笑呵呵的。
“好了,沒事的,我很快就會好的,你忘記了不成,玄鳥還在我們手中呢,他會給我療傷的,我好得快。”他這樣一說,我這才擦拭掉了面上的淚水,不滿的嗔怨“你總是說要我保護自己,但是你呢,你也應該保護自己啊,剛剛你嚇到我了。”
“漓之夭,從來都是你嚇到我。”
“你……”我的嘴巴已經被堵住了。
我回到洞穴中,她沒有醒過來,我看了看傷口,這辦法果然是卓有成效,傷口已經好多了,我笑眯眯的。
第二天,雨水停止了,我想,應該是小青龍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了。天上很快就有哦了陽光,四五月的天氣就是這樣,好像喜怒無常的孩子似的,時好時壞的,今天的陽光熾烈的很,她是歸心似箭了,一定要求我今天跟著她啟程。
我卻稍安勿躁。
“彆著急,你萬一又一次潰爛了傷口,我可沒有那樣多的皮肉給你了,我瘦骨伶仃的,你也知道,我還有一個孩子要供養呢。”這道理無論是誰都能說服的,畢竟論點鮮明準確。
“那麼明天?”她怏怏不樂了。
“你好了,我們隨時都能走,你不好,就是害我。”又道:“你好了,我們就走的快,你馱著我,飛起來,三山五嶽不是想要去哪裡就彈指一揮間,現著急什麼呢?”她明白這個意思,只能點點頭。
第二天乃是第三天,我們依然維持現狀,她的傷口很給力,已經全部好了,按照之前的約定,她是要馱著我到老海去的,現在海洋的珊瑚礁死亡了很多,鱗次櫛比都是黑色。
一邊飛,她一邊問我:“從這裡放眼望去,為什麼一片黑漆漆的呢,之前看上去寶光四射波光粼粼的,這究竟是什麼啊?”
“珊瑚礁死了,寄生在珊瑚礁裡面的動植物也鈣化了,也死了,經過太陽的暴曬就成了這模樣,還有你持之以恆的搗亂,有什麼辦法呢?”我嚇絲絲的看著,一看也是不免吃驚。
現在,乾旱好像瘟疫一樣,蔓延的快到讓人不可思議。
誠然,此時和她有關係,但主導關係並不是她。現在我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居高臨下的看,看到這裡,她好像也很有感觸。愣是一言不發,這給了我繼續喋喋不休的機會,那麼就繼續說教。
“我這一次,帶你去看你想要看的人,你會放下自己的執念與戾氣嗎?”我是真心實意希望,她能改過自新的。畢竟,日新月異,一切都永永無窮,該發生的,都已經過去了。
何苦這樣勞心勞力耿耿於懷呢?其實,我也知道,自己說這麼多,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但我還必須要說啊。
她依然故我,不說話,只是飛,我指了指前面一座突兀的山峰,這算是地標性的一座山峰了,之前,這裡蒼翠欲滴,是非常賞心悅目的一個地方,但現在呢,周邊枯焦了。
乾旱成了唯一的罪魁禍首,將這裡的動植物都損害了一個一乾二淨,地面上席捲起來的風都是熱辣辣的,我們落在了那石頭上,與我而言,現在的氣候實在是讓人承受不了。
但對於她來說呢,好像還恰如其分呢,她沒有太多的情感,眼睛僅僅是看著遠處。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海灘,也看到了白色的重拙的泡沫,還看到海邊有一些苟延殘喘的動物在飲水。
看到這裡,我就不看了,回眸。
風火辣辣的,好像置身在一個洪爐中似的,我有點兒受不了,伸手在自己面前有節拍的揮舞起來,她完全沒有任何感受。
“我帶你等會兒到海底去,你能不能保證你自己的情緒?”我問,一邊問,一邊看向她,她大概是有點兒激動,黑漆漆的瞳孔上有了深沉的色彩,寶光四射的模樣。
“我……可以。”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