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還是青蛙一樣,看上去不怎麼好看,玄十天將裴臻引薦給了河童,河童點點頭,又是將自己口中的蓮花瓣給吐出來了。
“上來,是安全的。”他一邊強調,一邊指了指蓮花瓣,裴臻也明白,能修出來蓮花的,都不是等閒之輩,況且根據玄十天說的,這個河童做過很多好事情,放著一大把一大把能離開這裡的機會都棄之不顧,所以,裴臻對河童也是增加了敬仰。
兩人上了蓮花,蓮花蕩盪悠悠的,少頃已經朝著漩渦中去了,河童賣力的推起來,不一會兒,已經過了這波濤洶湧的地方,河童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他們兩個下來了。
“謝謝你,謝謝。”玄十天有點兒不知道怎麼感謝的樣子,一連說了兩個謝謝,河童卻笑了。“快去做事情,實在是不用客氣。”他一邊說,一邊沒入了水中,他去抓魚吃了。
“將來福報一定不小。”裴臻看著河童消失了。
“這邊來。”面前又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瓜田,田中的藤蔓互相攀扯在一起,看上去簡直好似一張網,將這星羅棋佈的一切都兜攬在了裡面,兩個人走在這個棋盤上,忽而覺得自己就是棋盤中渺小的黑子與白子。
“我就是在這裡聽到他們說話的,我們靜候一段時間。”玄十天一邊說,一邊靠在了旁邊的一塊石頭上,裴臻點頭,跟著玄十天在旁邊養精蓄銳了,雖然會遇到黑白無常,但裴臻並不怎麼感覺懼怕。
他是那種一身是膽的人,又是正氣凜然,其實,很多鬼怪更怕的是他才對。
他們兩人在這裡休息,裴臻左顧右盼,想要看看周邊有什麼危險,但完全沒有。就連那燈籠都沒有看到,玄十天呢,將一根不長的竹木就那樣豎立在了自己的指縫中,於是能看到一條逐漸傾斜過來的線條。
他是在做日晷,為了辨別時間。
過了大概有一刻鐘,線條已經重合在了一起,這是子時,遠處有夜梟名叫起來,跟著,遠處的樹頂上飛起來一片寒鴉,寒鴉聒噪,讓這夜晚變得恐怖起來,玄十天點點頭,面上很是平靜。
“注意,要來了。”
過了片刻,裴臻果真看到不遠處的河邊有了兩盞燈籠,這兩盞燈籠是齊頭並進的,只可惜,他和玄十天一模一樣,只能看到燈籠,是完完全全都不能看到這燈籠中的生命人。
裴臻緊張起來,吞一口唾涎,旁邊的玄十天卻不動如山的模樣,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的凌亂,接著,那燈籠就縹緲的消失了,跟著進入了一片竹林,在接著,光暈是時隱時現了。
看到這裡,玄十天立即挑眉。“注意躲避,不要讓他們看到了。”因為,眼看著這燈籠就朝著他們來了,裴臻立即點頭,開始唸誦大乘經典,只要修為躬身的人,唸誦起來,會隱介藏形的。
所以,即便是他們來了,能看到的也僅僅是這裡的一片光芒罷了,更何況,他們的任務是單一的,所以並不會左顧右盼,跟著這燈籠朝著前面的洞穴去了,洞穴裡面不久就有了爭論的聲音。
因為聲音不大,並且距離比較遠,所以,他們兩個只能聽到嗡嗡嗡的交談,不很久,又是有了打鬥的聲音,再是一會兒,那打鬥的聲音就停止了,兩盞燈籠又是給丟了出來。
一切和昨簡直一模一樣,玄十天看到這裡,立即點一點裴臻的肩膀,“在這裡,耐心聽了。”裴臻點頭,兩人繼續側耳聆聽,看到那燈籠從地上倔強的起來了,一個身影陰測測的說道:“這可怎麼辦啊,秦廣王已經多次要我們拿走他的精魂了,但他冥頑不靈,我們也是能打的嗎?”
他們是永生不死的,儘管,他們會受傷,但他們的傷口也是很快就會癒合,現在,他們再次鎩羽而歸了。旁邊的白無常說道:“兄弟,這畢竟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還能怎麼樣呢?”
“事情又不能一概而論了,反正一邊觀察一邊走,是不會錯的,明日裡再來吧。”兩人到了前面的地方,似乎在休息,一個身影比較尖銳,大概是白無常的,這聲音比較好分辨。
一個身影比較平靜,但聽起來也不怎麼讓人舒服,真正可謂是魔音了,兩人都聽著。
“你說,他為什麼如此冥頑不靈呢?我們需要找幫手嗎?”那尖銳的聲音憂心忡忡的說,旁邊的一個身影立即就續道:“不成,不成,我們是生命的大主宰,人們都是怕我們的,何人的精魂不能收走呢?再說了,找幫手,去哪裡找呢?”
“閻王明明知道我們不會成功的,卻還要我們每天過來給人教訓,我已經焦頭爛額了。”
“但是這是我們每天都必須做的事情,除此之外,我們難道還有什麼別處的用嗎?”白無常說,黑無常只能感嘆一句——“兄弟,你說的很是了,除此之外,我們也是沒有別用的了。”
“只是,他不是那種能帶走的精魂。”
“他不帶走,不但你我受到牽連,以後的事情呢,更加是不好處理了,城中那麼多的食屍鬼,與這個傢伙也是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黑無常說,白無常點點頭,沉吟了會兒,又道:“算了,回去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