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儘管精疲力竭,她還是強打精神,用力的邁步,朝著荒草與廣袤的原野去了,外界已經是隆夏了,一切在夏季都有了另外一種繽紛的色彩,讓人過目不忘。
“快走,快走。”眼前碧綠的草在眼前極速的後退,就能想到他們的行動是多麼的迅疾無倫,他們舉步很快的已經進入了一片荒原之中,這裡能掩藏起來一切,又是一個時辰的奔波以後,兩人再也沒有力量了,相繼坐在了柔軟的青草上。
小阿寶恨自己不是一個成年人,不然就能揹著丫頭逃命了,而丫頭呢,早已經沒有絲毫能使用的力量了,他們氣喘如牛一般,新鮮的空氣帶著草兒的清芬就那樣沁人心脾的進入了鼻孔。
他們貪婪的呼吸那美好的空氣。
“你走吧……快走,不要管我了,我沒事的,我就算是讓他們抓回去了,我……我也是報仇雪恨了啊,我無慾無求了,現在……”丫頭因為急切的說話,語速很快,喘息的頻率很高。
“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掛念的了,你快走,以後來找我就是了,他們不會將我怎麼樣的,我畢竟……畢竟是……是他們的一份子,去吧,去吧。”丫頭看著旁邊氣喘吁吁的小阿寶。
“去吧,去吧。”
好不容易才逃離的,乘著他們大亂,她可不能就此而一走了之,她明白小阿寶的痛苦,也知道時間與機會都已經給自己爭取到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全離開這裡,但……
她焉能如此自然而然的背信棄義呢?焉能說走就拂袖離開呢?要生著一起,要死也應該在一起啊,她最後用那依依不捨的目光看向了小阿寶,道:“我們只是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你而去的。”
“姑姑,不,不要這樣。”他當機立斷的說道:“現在,形格勢禁,不是講求這個的時候,我們應該分道揚鑣,你快點兒去找到我們的大集體,我在這裡,不礙事的。”
“不,不,你被他們拿住了,我於心何忍呢?這一次出討,我們殺了他們的王,他們必然是會懷恨在心的,我不能……不能離開你。”
丫頭悵然若失的嘆口氣。“之前我離開了她,她就消失了。我離開了繞公主,繞公主呢,失蹤了,我現在焉能離開你,要你一個人面對這飛來橫禍呢?不,不,我不能,不能啊。”
她愁眉苦臉的模樣,“我們一起走,一起走。”她已經是一個身懷六甲的人,好在懷孕的時間不是很長,好在還能往前走,只要上天沒有剝奪她做人的權利與義務,她想,無論到了什麼時間自己都會生生不息往前走的。
現在是逃命的過程,儘管一路上風餐露宿艱苦卓絕已經是命中註定的,但有什麼呢?她是一點兒都不懼怕的啊,是一點兒都沒有委屈的啊。
“那麼,我們就要一起努力離開這裡了。”其實,放丫頭一人離開這裡,也並不是什麼最好的萬全之計。
這第一,丫頭是有孕之身,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固然是需要有個人噓寒問暖的。儘管,丫頭會照料自己,但畢竟也還需要一個人保駕護航。這第二,懷孕的人,必然行動不便,甚而讓人看出來端倪,所以,他們只能選擇在一起。
事情是沒有辦法經過深思熟慮的,兩人只能在一起,他們已經倦怠的很了,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呼呼大睡,到了午後,熾烈的陽光出來了,他們明白,現在才是他們趕路最好的時間點。
所以,儘管二人早已經筋疲力盡,但還是需要繼續跋涉,他們氣喘如牛的走,感覺腳步逐漸的沉重起來,“啊,什麼東西?”丫頭驚呆了,面前的草叢晃動了一下,很快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在了面前。
快到他連捕捉那動物究竟是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呢,小阿寶看到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這才說道:“沒有什麼,不過是蚱蜢之類的東西罷了,我們還會遇到很多這樣的東西呢,沒事的。”
“哦。”丫頭只能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兩人繼續往前走,草澤中潛藏著很多危險,奇怪的是,這些平日裡一般人都能遇到的危險,他們僥倖居然沒有遇到。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他們邁上的是拯救蒼生的道路,更兼他們為名除害,有那種扶危濟困的心,所以,波磔自然是少很多的。旁邊的荒草枯黃,有鷂鷹盤桓在她們的頭頂。
這鷂鷹就好像飛起來的紙鳶似的,如如不動,僅僅是微風將這鷂鷹的翅膀微微給掀起來一片翎毛罷了,大自然賦予他那樣銳利的眼睛,讓他能如此居高臨下看清楚草叢中的一切。
忽而,鷂鷹一個俯衝就落在了他們的旁邊,接著一隻兔子就斃命在了鷂鷹的腳掌之下,看的人目瞪口呆,因為鷂鷹的速度簡直是太快了,快到無與倫比,兩人都驚駭了。
雖然是逃命的流亡中,但眼前發生的一幕還是攫住了這苦行者的目光,先是丫頭舒口氣。“太快了,好像一道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