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非鈺……”這是夢,還是現實呢?我伸手,激動的邁步朝著溫非鈺去了,他好像冰雕雪塑一樣,站立在原地簡直不言不動,我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我們近在咫尺,卻好像相隔一個光年的距離似的,我咬住了丹唇,伸手想要抱著溫非鈺,或者在冰冷的夜裡,我需要來自於他的溫暖懷抱。我好想蝴蝶一樣張開了自己的翅膀,朝著他就那樣義無反顧的去了。
就那樣飛蛾撲火的去了,但我明明看準了他的,此刻,卻發現他倏忽就消失了,緊跟著,閃電一般的,又是出現在了前面的山巒上,我知道這是上天的惡作劇,但我還是不能停止對溫非鈺的追趕。
我很快就到了他再次出現的位置,我看準了,用盡全力就捕捉過去,卻哪裡知道,還是撲空了,我的淚水已經滾落了出來,我完全不清楚究竟目前是什麼情況。
“喂,溫非鈺,是我,是我啊。”我再也不敢往前走了,我們必須要保持一個距離才能互相看看對方。
他呢,還是不言不動,對我的召喚簡直熟視無睹而置若罔聞,我是比較難過的,我嘆息了一聲,我用一種非常難過的情緒來面對溫非鈺,而他呢,很快的,又是消失了。
“啊,溫非鈺。”我再也不能容忍他對我的戲弄了,這究竟是什麼安排呢?我一個激動,用力而又激憤的抱住了溫非鈺,我的淚水已經湧現了出來,冰冷的淚水就那樣肆無忌憚的流淌下來。
我是多麼思念溫非鈺呢,只有天知道。
我抱住了溫非鈺,卻發現,一切都是一場空,我哽咽了一下,已經清醒了過來,晚風鋪面,將一種沁涼的感覺送到了我的面上,我恍惚如夢初醒一般,才發現,自己剛剛在夢中用力的抱著的僅僅是饕餮的腳罷了。
我哭笑不得,將饕餮的臭腳丫子給放在了旁邊,我將頭顱就那樣安靜的枕在了饕餮的腳掌上,我看到他足踝上那因為磨礪而失去了濃密的毛髮,我還在意猶未盡的回憶著剛剛夢境的時候,饕餮呢,已經伸出來自己的舌頭就那樣舔了一下我的頭。
然後用一種自古慈母多敗兒的寵溺眼神看著我,輕輕的用蹄髈在我的頭上拍一拍,安慰我睡覺,我開啟了他的手,他知情識趣,只是移動了一下身體,我怏怏不樂,剛剛為什麼會做那樣奇怪的夢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這是過分的思念溫非鈺導致的呢還是另外有什麼緣故呢?我沒精打采的樣子,饕餮呢,很快再次沉入了黑甜鄉,後半夜,春色惱人,我是想要呼呼大睡的,但我卻完全沒有那種可能。
我睏倦的閉上了疲倦的眼睛,一邊嘆口氣,一邊看著面前的饕餮,能有一個好睡眠,真是世界上最溫暖的事情,曾幾何時,也是我最好的願望與理想啊,我一開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現在,我卻真切的捕捉到了那陶笛的聲音。
我一怔,萬籟俱寂中,的確有那樣的聲音,我分辨著那如天籟之音,餘音繞樑,我立即站起身來,朝著茫茫的黑暗去了。我伸手想要驅趕包裹過來的黑暗,我深一腳淺一腳的沒有目的的朝著前面去了。
“溫非鈺,你……是你,對嗎?是你?”我手舞足蹈,大概是歇斯底里了,一邊叫著,一邊激動的循聲去了,但那陶笛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似的。
剛剛還不絕如縷呢?
我惆悵的惋嘆一聲,朝著前面去了,一邊走,一邊看,但周邊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我只能退回來,因為黑暗中還不知道潛藏什麼危險呢。
我回來了,饕餮已經清醒了過來,用那惺忪的睡眼責備的看著我,我只能委屈的蜷縮在了我那監護人的懷抱中,他這才滿意了,嘴角露出來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你家人呢,難道就只有你一個不成,我知道,你呢,和我一樣是孤獨的,你明天和我去找溫非鈺,好嗎?就這樣說定了,我們一起去。”我一邊說,一邊看著面前的他。
他笑,卻但笑不語。
“喂,不要二愣子一樣的傻笑,少俠,你需要仗劍保護我呢,好嗎?”我看著饕餮,饕餮大概不十分明白我的意思,再次去睡覺了,我無聊的很,只能蜷縮在了饕餮那溫暖的懷抱中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其實,剛剛那吹奏陶笛的的確是溫非鈺,他在這裡似乎是找尋到了我的氣息,但並不能確定究竟我在哪裡,所以用音樂來吸引我,卻哪裡知道,因為他的距離比較遠,所以吸引到的也僅僅是水中的魚兒罷了。
他吹奏起來,樂聲就貼著水面到了湖底,接著,那群從來沒聽過音樂的魚兒已經縱橫跳躍起來,熱鬧的活潑的包圍在了他的身旁,他看著水中盪漾起來的波瀾,看到了水中那簇擁過來的魚兒,心裡面多了一抹難言的寂寥。
他握著陶笛,將那陶笛已經丟在了水中,咕嚕咕嚕的,陶笛就要沉沒了,但有什麼非常微妙的力量卻好像復活了一般,再次的已經彙集在了他的手掌中,於是,他伸手,將那陶笛再一次拉扯了歸來。
擦拭乾淨,就那樣放在了衣袖中,魚兒百無聊賴,一會兒,也是各自東奔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