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玉函小心翼翼的交給了鬼王冥刑,鬼王冥刑溫柔的撫摸著白玉,白玉的玉函打造的匠心獨運,能透過玉函看到裡面那熠熠生輝的光芒。
黑色和白色,一種是善良一種是邪惡,一種是黑暗一種是光明,一種是慷慨一種是吝嗇,一種是自私一種是奉獻……他看著看著,心情就沉鬱了起來,不過好的是,尊者冷冷的凝眸看著他。
“掃蕩完畢他們以後,我還希望你殺了漓之夭,好嗎?”鬼王冥刑的確想不到,他的第二個陰謀是這個,但是他呢,已經在等待他的回答,鬼王冥刑並不能很好的去思考,但卻有了微妙的停頓。
他的面上多了一抹並不怎麼好看的神色,“答應孤,好嗎,答應啊,你答應孤。”他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搖撼鬼王冥刑的肩膀,鬼王冥刑給搖晃了一個七葷八素,現在,他才是自己的創造者,所以……
他不能辜負自己救命恩人對自己的冀盼,所以,他不得不答應,哪怕是情非得已。
“我答應你,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答應你,答應你。”他忙不迭的說,尊者呢,已經笑了,“好,好,我總以為你不會答應孤的,但你現在答應了,真好,真好。”
“孤在鬼族,看到了一個雕塑群,是你為了緬懷她做出來的,我知道,你們很有淵源,很有淵源……”他這樣說,卻忽略掉了鬼王冥刑面上的神色,鬼王冥刑現在心跳在加速。
之前的機會那樣多,殺漓之夭簡直易如反掌,但每一次,他都沒有那樣做,現在讓自己掌控了漓之夭以後,將漓之夭……他現在雖然口頭上答應了,但實際上呢,行動之間卻好像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不知道究竟說什麼好而做什麼好了,良久的沉默,只能無聲無臭的看著尊者,尊者卻大喜過望,“孤不怕死,就怕你對孤的辜負,孤死了,希望你能真正將孤當做你唯一的人,唯一的,最後的人,好嗎?”
“好,好。”他點頭。
冰冷的淚珠已經隕落在了鬼王冥刑的面頰上,他伸手揩拭掉了尊者面上的淚水。他看著池水中清波盪漾的蓮花,看著看著也是淚下如雨。他知道,他成全了自己,但也知道從今以後就要自己一個人踽踽獨行了。
之前的種種,已經雲煙過眼一般的消失了,之後的種種需要自己去拼搏與創造,人生有無限種可能,但這些可能的機會,都只能是自己一個人去把握了。
“會漸入佳境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許諾一般的說,鬼王冥刑不住的點頭,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到了夜半三更,尊者是比之前還要虛弱了,而鬼王冥刑呢,身體逐漸的康復了起來。
之前,他只是皮包骨頭,面黃肌瘦的模樣,但現在呢,經過雙修以後一切已經變了,他集合起來兩個人的靈力,逐漸變得強大起來,變的那樣厲害。
尊者呢,靈力逐漸的枯竭起來,身體逐漸委頓了下去。看著尊者,他心如刀絞一般,他想要拒絕他,但是完全沒有可能。現在如果提出來,最壞的結果就是兩個人同時灰飛煙滅。
而尊者呢,看上去還好,但吐息卻萎靡不振,他的生命體徵簡直在消失似的,兩人接觸的部分好像生長在了一起似的,鬼王冥刑用力的抱著尊者,想要給尊者力量,但一切都無濟於事。
“多少年後,你還會記得孤,對嗎?”尊者苦中作樂一般的軒眉,看著鬼王冥刑,鬼王冥刑對尊者感激涕零,那種情感是一度難以言喻的,他只能含淚哽咽,沉默讓氣氛變得凝重。
“我會永遠都記得你,永遠永遠。”鬼王冥刑撫摸尊者的面容,這是他們之間最後的記憶,從眉梢眼角到眼角眉梢,任何一個細節他都想要記住,並且鏤刻在心版上,永生永世都不要忘記。
他是那樣的恐怖,怕會一不小心就遺漏他的細節,以至於時不時的就要看一看,過了很久很久,終於一切都過去了,他輕柔的撫摸他的鬢髮,他呢,身體惡寒起來,是不是的打一個寒噤。
“你還好嗎?”鬼王冥刑問,他發現,連聲音都變了。之前是老氣橫秋的,是支離破碎的,但現在呢,已經截然不同,變得中氣十足起來,變得字正腔圓,這是元氣十足才能發出來的啊。
“死不了。”這是尊者的回答,鬼王冥刑嘆息一聲,良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你為我捨棄了生命,你要我做的事情,我會一個一個都做好的,你放心就是,我絕對不會要你失望。”
“我沒有九泉之下,你知道的。”尊者道:“所以,我希望你答應了就是允諾,就是一言九鼎,我們是生命的守護神,是破壞者,但現在呢,我們卻什麼都不是,只是普普通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