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此時此刻,我看到了面前的開天鼻祖,我有很多問題想要打聽,有很多疑問想要脫口而出啊,但不知道為何,到了此際,我卻一個字都不能表達。
我是辛酸的,一種挫敗感兜攬住了我自己,“為什麼我不能把離開這裡呢?”我開門見山,這是一個最低情商的問題,我明明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但我還是要問。
“告訴我?”我試探性的靠近了他,他呢,已經嘆口氣,“這是劫難。”
“劫難,也是造物主安排的,一切都是你在改變,為什麼不放我們離開這裡呢?”我一邊說,一邊嘆口氣,看著面前的人。他呢,只是一小。“執念會讓人分辨不出來真假的。”
“執念?”
“執念。”他點頭,這究竟是什麼問題與什麼回答呢,我完全不能明白,少頃,我笑了。“何為執念呢?”
“執念就是你求之不得的東西,是你沉迷在了一個角度看東西,是你被什麼東西給捆綁住了。”他說了這麼多,我似乎理解了,似乎完全不清楚,我只能一笑。“放下就好,對嗎?”
“對了一半。”我聽到這麼一個答案,踟躕了一下,還是準備離開了。
“為何要走呢?”他看到我離開,挽留,我一笑,回身並沒有說一個字。每一次,他給我透露的訊息都是如此這般,不能說這不是答案,但這個答案卻連絲毫的啟示都沒有,我能怎麼樣呢?
我除了吊臂離開自己去尋找解決問題的途徑,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所以我準備離開了。
“我明明知道你不會給我答案的,但我還是要在這裡死纏爛打,這就是執念啊。”我一邊說,一邊昂首了闊步繼續選擇離開,開天鼻祖聞言,卻放聲大笑,那氣沉丹田的笑聲,簡直中氣十足。
“你真是一個舉一反三之人,能參悟到這裡,已經了不起。”他一邊說,一邊笑呵呵的看著我,我點點頭,還是失望透頂的去了。我向來都在懷疑開天鼻祖,我嗤之以鼻的邁著步子,離開。
“漓之夭,給你看一個東西。”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水面,我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究竟要給我看什麼東西,不過還是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打了一個響指,我看到,他食指與中指之間飛出來一隻美麗的蝴蝶。
這是一隻同樣價格色彩斑斕的蝴蝶,蝴蝶落在了我的胸口上,我伸手,蝴蝶好像知情識趣似的,落在了我的手掌上,我看著這蝴蝶,這蝴蝶也是與我面面相覷,簡直好像久違的小情人似的。
我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你看,這蝴蝶的翅膀上是什麼呢?”他說,我從那蒼老的聲音中,已經知道大有玄機,所以,我全神貫注的看,蝴蝶的羽翼收攏起來,我居然觀察到,這是……
是惡鬼的一張臉,看到這裡,我再也不覺得蝴蝶是美麗的,我有點兒懊喪,帶著不怎麼意味分明的口氣說道:“是一個惡鬼的一張臉,恐怖極了。”
“不,漓之夭,你看錯了,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真假與虛幻是對立存在的,你需要鍛鍊的還是自己的判斷力。”他一邊說,一邊繼續打響指,這蝴蝶再次落在了我的手掌上。
剛剛是閉合了羽翼的,但現在呢,蝴蝶那美麗的翅膀已經張開了,就那樣匍匐在了我的手心,我看到,這蝴蝶翅膀的正面不是惡鬼,與反面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模樣。
真美麗,是一個讓人一看就過目不忘的美人面,那輕輕蹙著的峨眉,那彎彎的薄唇,那緋紅的面頰,一切簡直栩栩如生,我看著看著,那蝴蝶就變成了兩片花蕾,跟著落在了地上。
花蕾順著面前的水波已經載沉載浮的去了,我這才恍然大悟起來,他是想要提示我們什麼的,但並不能明說,因此這樣。我不知道究竟說什麼好,良久的沉默以後,才從齒縫中蹦出來兩個字。,
“謝謝。”
“樹本無心結子。”他說,一邊說,一邊滿意的點點頭,“去吧,去吧。”又那樣高古的趺坐了,我只能離開了,忽然眼前天旋地轉起來,我頭昏目眩,感覺自己失去了定力與引力,接著我就醒過來了。
我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流浹背,我身上涔涔的冷汗,將身下的落葉都弄得溼漉漉的,我中夜醒過來,想要看看溫非鈺,卻發現,溫非鈺並沒有在我的身旁,我有點兒愕然。
“溫非鈺?”我叫,我能聽到回答自己的是回應,現在,我的聲音與回應交相輝映,將這寂然的夜裝點的詭秘了不少。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還在持續,我強支病體,起來準備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