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溫音繞公主焦急的是什麼,但我還是點頭:“你讓他們回來,我想,要是在帝京能找到,他們已經得手了,我僅僅是想要讓他們回來,並且重新部署部署。”溫音繞公主這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然後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去召喚了。
我一個人坐在這裡,看著庭院,已經開春了,庭院中,有奼紫嫣紅的花卉,木香盛開了,那樣美麗,一種淡然清芬的氣味,已經沁人心脾一般的沒入了我們的鼻孔,我一個人看著這庭院中的勃勃生機,一邊想著,難道我的運氣果真這樣差勁不成?
我想了很久,看著溫音繞公主回來了,這才點了點頭,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等待是可以將線索給等回來的,我心裡一開始那種迷惘與驚詫已經過去了,現在我是鎮定的。
我需要這個。
有人奉茶了,我一邊飲茶,一邊繼續默想,丫頭至少在點卯之前還在這裡,那麼,消失的丫頭僅僅是消失了幾個時辰罷了,要是去帝京做什麼事情,也是已經回來了。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在這裡一定是遭遇到了威脅,我一邊想著,一邊飲茶,不多久,外面闖進來了一個人,有刀兵打鬥的聲音,然後是“哎呦”的痛呼,不絕於耳。已經到現在了,難道還有人鬧事情。
我嘆口氣,朝著門口去了,卻原來看到闖進來的不速之客是裴臻,裴將軍簡直怒髮衝冠似的,眼睛黑溜溜的,鼻孔裡面的氣息不十分穩定,旁邊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已經上前一步就要抱大腿,將裴臻給驅逐出境。
“喂,你……裴將軍,您沒有得到命令,是不能到裡面去的,不能啊。”這人拼了命一般的看著裴臻。
裴臻狠狠的將這個人掀開了,那一份倜儻風流是將軍容都置之度外的,我實在是不知道究竟裴臻這樣怒氣沖天的進來是做什麼,只能上前一步,讓那個小廝退下了。
“大膽,你這樣進來衝撞我們,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呢?”溫音繞公主先聲奪人,一邊說,一邊已經保護在了我的身旁。
我輕輕的拉住了溫音繞公主的手。“不著急,聽一聽裴臻怎麼說,我想,他進來是有原因的。”
“末將懇求,您將這件事情安排給末將。”我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緊跟著,我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也是看錯了,因為我看到裴臻一邊說,一邊就那樣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究竟應該作何感想。
“裴將軍這是?”
“我要是早早照顧她,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這一次的失蹤案十有八九我也是難辭其咎,所以,我還是負荊請罪過來。”裴臻一邊說,一邊磕頭,我看著這個鐵塔一樣的硬漢子,一時間卻是五味雜陳。
“現在,你知道什麼是愛了?”
“末將悔不當初,末將不應該對她那樣不好,末將應該好好的理解理解的。”裴臻一邊說,一邊看著我,我的嘴角一定是有了一個猙獰的慘笑,因為我聽到自己猙獰的聲音已經落在了裴臻的頭頂。
“你看看這個吧,為了這個,我已經死去活來,你所謂的門第,你眼中的宗族觀念,讓我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就為了這個啊,現在,這個一文不名,裴臻,你該當何罪啊。”我一邊說,一邊將轉運珠已經丟在了裴臻的面前。
“弄丟了聖嬰與丫頭,裴臻死罪。”我看到裴臻卻那樣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轉運珠已經撿起來,又是那樣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中,這才嘆口氣。“你儲存好就是,莫要弄丟了,這是千辛萬苦才得到的。”
“末將一死都不能讓這個轉運珠丟了。”裴臻允諾我,我這才握住了裴臻的手:“你先回去醒醒酒,你現在說的一切或者都是你酒後狂言,我的孩子失蹤了,我心急如焚,剛剛說的話可能重了點兒,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吧。”我說。
“不,末將固然已經喝醉了酒,但是末將卻是清醒的,末將這就帶著人去尋找,一定會的出來一個結論的,您放心就是。”
“雁過留聲,豹死留皮,沒有什麼事情是徹徹底底的天衣無縫,你在帝京尋找,我呢,在這裡找蛛絲馬跡,此事就包在你身上了。”我一邊說,一邊煩躁的揮手,讓裴臻去了。
等到裴臻去了,溫音繞公主這才看向了我,用一種簡直不認識我的神色,推敲一般的問道:“你到了鬼族去拿轉運珠,在迷津與鬼王冥刑的人惡鬥,原來就是為了讓丫頭變成人?”
這舉動未免過分的瘋狂了,不要說溫音繞公主不理解,要是我是溫音繞公主,憑良心說,設身處地,我自己都不能理解這種局面。
人族與鬼已經千百年的對立與分裂了,不要說現在,即便是到了千百年的以後,大概人與鬼也是絕對沒有可能做敦親睦鄰的,所以,溫音繞公主覺得,我為了一個早晚會忘恩負義的人這樣豁出去性命,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