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這個眼前的巨物,已經不是溫非鈺了,儘管還保留著溫非鈺的思想,但是那恐懼的一張臉,已經和溫非鈺沒有半點兒關聯,我看到這裡,讓一種不能言說的恐慌給佔據了。
我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能離開你的,好嗎?”
“我會屍變,會成食屍鬼。”溫非鈺痛苦的聲音嘶啞,顫抖,我一把拉住了我溫非鈺的手。“要是變,我也和你一樣變。”
“我們會遺禍人間,這不是我要的,要是我果真到了最後一刻,漓之夭。這個給你,給你……”他激動的將自己的兵器已經給了我。
“不,不,不……”我慌亂的推開了溫非鈺的手掌,“不,不。”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要是到了他自己失控的時候,但願那個拿走他性命的人是我,我不願意做劊子手。
要我殺了溫非鈺,不,不,那實在是世界上最為殘酷的事情。我躲避那雙眼睛,但是那雙眼睛的主人卻是那樣認真的冷靜的看著我,“這一次我受傷很是嚴重,你大可離開我,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
“你知道的,漓之夭永遠不是那種人。”不僅僅是因為面對溫非鈺,我面對任何一個自己的朋友,都從來不會這樣吊臂離開,更何況,現在狀況的溫非鈺,是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好起來的,現在你不要著急,你聽我說,到了明日裡,我們離開地獄之門,等到我們離開以後,我想辦法,我想辦法。”儘管,現在我已經絞盡腦汁,但是我完全不能想出來一個建設性的辦法。
我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妖族的屍變,一般情況,在妖族快要屍變之前,就有人負責將他們處理掉。
就好像人類死了變成了殭屍一樣,那是沒有感情的一種行屍走肉,同理可證,到了妖族這裡,也是毫無二致,他們是恐怖的,是沒有思想與情感的,只是一味的濫殺無辜,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我看著這樣恐懼的一張臉,卻深深的明白,這是我愛的一個人,我不知道究竟溫非鈺以後還能不能變成當初眉清目秀的模樣,現在,我的一顆心跳動的很是厲害,對於他,我最愛的人,我只能默默的看著他承受痛苦,而愛莫能助。
“走,快走,你會後悔的。”他說,我上前一步,已經用力的抱住了溫非鈺,“不,不,不會,我不會,要生我們在一起,要死,我們也在一起。”
“漓之夭。”他看著我,深情款款的模樣,我抱住了溫非鈺,他的手已經在我的後脖頸子上用力的斬落,大動脈上承受那樣的致命一招,我軟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後來的記憶開始模糊起來。
我們在地穴中,安然無恙,這是我自己都意料之外的,畢竟這裡是鬼族,他們一定會發現我們的,並且會蜂擁而上,但是奇怪的是,好像老天給了我們最好的一個運氣。
我們居然好端端的。
收隊的鬼族已經去鬼王冥刑那邊彙報了,鬼王冥刑認為他們無能以及,一個耳光,將那跪在屋子中的人已經打了一個找不著北,那人的身體平平朝著外面飛出來,嘭的一聲已經落在了地上。
鬼王冥刑夜梟一樣的冷笑,“繼續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漓之夭與溫非鈺給我找出來。”這麼一來,眾人很快就開始搜尋起來,但是一無所獲,到了第二天,有人建議將地獄之門關閉。
而鬼王冥刑呢,閉目冥思了很久,才緩慢的回過頭,聲音與自己的動作一樣緩慢,鎮定,“昨天——”鬼王冥刑問道:“是不是漓之夭與溫非鈺已經都受傷了呢?”這樣一來,那個人並不敢有絲毫的隱匿,將昨天的戰況一五一十已經和盤托出。
溫非鈺受傷,是他們早已經親眼目睹的,看起來還受傷很是嚴重呢,將此事告訴了鬼王冥刑以後,鬼王冥刑立即明白了過來,沉吟了片刻,已經冷然下令。“今日,還是同一時間將地獄之門給開啟。”
按理說,不開地獄之門,他們的軍隊還能甕中捉鱉,想要將溫非鈺和漓之夭拿下,其實也是時間早晚罷了,但是現在……聽鬼王冥刑的意思,將地獄之門給開啟,這麼一來,不是明白這給了他們一個逃生的機會。
眾人疑惑不解,而鬼王冥刑呢,已經冷笑。“他們現在藏起來,我鬼族如此之大,想要找,的確不不容易,還不算他們聲東擊西呢,但要是將地獄之門開啟,他們就會自投羅網。”
“啊,高明,那麼末將立即去部署兵力。”
“今次,一定要將溫非鈺殺了,至於漓之夭,在沒有弄清楚”純魄之心”的用途之前,放了就是。”鬼王冥刑吩咐完畢,眾人已經點頭哈腰一溜煙去了,他們去了以後,就已經開始安排部署起來,不多久,外面已經刀劍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