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僅僅是知道我要出門去,但是我並沒有說,這一次遠行是為了幫助她,我能為丫頭做的僅僅是這些了,但願可以拯救那岌岌可危的愛情,離別之際,依然故我,和我最難分難捨的始終是丫頭。
丫頭抱著我,痛哭流涕,我一邊拍著丫頭的肩膀,一邊安慰丫頭,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並且千叮嚀萬囑託,凡事以德服人,千萬不好和人有什麼口角之類,更要好生照料孩子,我吻別了孩子以後,轉過頭去了。
丫頭送我,一路將我送出來轅門,才忍住了淚水去了,溫非鈺呢,早已經在外面等我了,手中還握著一個陶壎,一邊吹出來那種悠揚的讓人叫做《陽關三疊》的樂曲,一邊望著我。
“全才?”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他居然會這個,我聽著那如泣如訴的音樂,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已經從心底一點一點的浮現出來。
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不能形容。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溫非鈺道,一邊說,一邊將那陶壎放在了古城的城樓上,我回眸一笑,不說一個字。
“回來,也要吹奏勝利的號角,對嗎?”我說,看著溫非鈺,溫非鈺立即點頭。對於鬼族,他是知道的,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奇怪的是,今天的溫非鈺看起來好像怏怏不樂的模樣,這種情況倒也不多見。
之前的他,只要是和我在一起,總是喜形於色的,但是今時今日呢,好像整個人一片愁雲慘霧一樣,“你不想去,現在可以後悔,我給你後悔的機會,反正這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
“我自然沒有不去之道理。”那麼,您老人家為什麼還這樣吊著一張馬臉呢?我不解,不過很快的溫非鈺已經道:“我怕知道那些事情,又是想要知道那些事情,所以矛盾。”
“沒事,你知道了最好。”免得以後糾纏我,當然後面的一句話我是藏匿好了的,不情願讓溫非鈺知道,我們兩個人一路無話,這種沉默也算是恰到好處,帝京還是之前的帝京。
不過繁榮了不少,物是人非事事休,我說的相同,其實想一想,並沒有什麼相同,與之前大概僅僅是相似罷了,在馬車上,他忽然靠近我,手已經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怔,“做什麼?”
溫非鈺對我已經感慨系之,已經將我看作了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我呢,我對溫非鈺還是不寒而慄,我看著溫非鈺,不知道究竟說什麼。
“我……”
“別說了。”我怕溫非鈺說出來什麼酸溜溜的話,算了吧,我已經過了甜言蜜語就能維持能量的年齡,現在的漓之夭是現實的,不是有人說,當你一個人走過各種艱難困苦以後,就會發現,你已經刀槍不入?
等到你真的已經到了這一天,之前再怎麼不可或缺的人,到頭來也是會成為可有可無的人,不是嗎?我這樣想著,已經丟開了溫非鈺的手,他明白我的意思,只能惆悵的看著窗外。
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經進入了竹林,再往前走,就到了鬼族的地獄之門,現在還不到酉時,但是為了避免嫌疑,老遠的,我建議溫非鈺下車,他是聽我的話,點頭,我們已經下車了。
到了前面,等著最好的機會,其實我蠻可以用鬼王冥刑這一重關係的,但是現在,我忽然不知道究竟鬼王冥刑是口是心非,還是真情實感了,我並不敢用自己和溫非鈺的性命去冒險。
現在,我們兩個人都小心翼翼,鬼族是敏感多疑的一個種群,要是讓鬼族知道我們闖入,會有意料不到的危險,到了地獄之門開啟,我們用隱身術已經兵分兩路,一左一右的到了鬼族。
進入了鬼族的領地以後,就需要更加的小心,現在倒是不方便現身相見了,我們朝著迷津去了,到了這裡,溫非鈺的記憶力好像徹底已經打通了一眼,很快的騰挪,已經朝著迷津去了。
“不賴啊。”我點頭,給了溫非鈺一個鼓勵的微笑,溫非鈺不發一言,不多久,我們從刀槍劍戟中,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到了迷津,這裡的一切建築物還是如此這般,我居住的建築。
我離開之前的建築,凡此種種,隱隱約約沉溺在了一片濃郁的白色霧氣中,淡淡然的迷迷濛濛,給人一種距離感,讓人很是生疏。
“走了,看什麼看。”我一把拉住了溫非鈺,朝著水亭去了,這裡已經破敗了,唯餘那莽莽蒼蒼的一片廊橋,廊橋上的紅色油漆已經斑駁,漫漫都是歲月侵蝕的痕跡,看起來搖搖欲墜。
我們兩個人進入了迷津,也進入了鬼王冥刑的監控範圍,鬼王冥刑現在站在一張鏡面之前,已經看到了我們的一舉一動,他揮揮手,立即有埋伏在迷津周圍的人,這些人很快已經蜂擁而至,暗暗的將這裡給包圍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
我們僅僅以為那是在巡邏罷了,並不曾發現,自己已經打草驚蛇,鬼王冥刑眼瞅著我們來往,怒氣橫生,但是並沒有說一個字,旁邊的參將早已經按耐不住,上前一步,半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