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究竟又是什麼緣故呢,看看你這樣子,何不將自己的不滿都說出來,該發洩的都發洩了,才會舒服。”
他可不想,未來的每一天都讓鬼王冥刑冥刑強顏歡笑,他想要的不僅僅是世界,還有一個可以陪伴自己的知心人呢,現在,那個人已經應運而生,最好是兩情相悅,才更好呢。
“我恨你。”鬼王冥刑冥刑直抒胸臆,儘管,面臨的是什麼後果,鬼王冥刑冥刑已經思考過了,但是,不說出來,難道自己就能舒坦嗎?就能好端端的度過每一天不成,不,不,不,那種可能性很低很低。
“孤可是幫助了你的,難道就一筆勾銷了,一個恨,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呢?但是一個愛呢,才是兩個人生活的粘土,孤給你機會,你莫要以為孤永遠都會這樣好說話的,孤……”黑龍已經探頭出來,想要立即懲罰面前的鬼王冥刑,但是他呢,已經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黑龍的頭頂。
“又是大驚小怪起來,原是隨便聊兩句罷了,這裡卻不用你操心。”黑龍無可奈何,只能消失了,“說吧——”他看著鬼王冥刑。“為什麼會那樣喜歡一個人,究竟=那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不光光是你,人族的玄十天至死靡它,至於溫非鈺,對他也是不離不棄,你簡直就魂不守舍了,你我難道是那種能擁有愛情的人不成,鬼王冥刑啊鬼王冥刑,你未免高自標置。”他一邊說,一邊惡狠狠的瞪圓了眼睛。
瞠目鬼王冥刑。
鬼王冥刑抬起頭,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緊張的看著面前的人,他對於自己的攻擊總是那樣出其不意,所以,他時時刻刻刻需要小心,儘管已經朝乾夕惕,時不時的還會遭遇一種傷害。
現在,他要求自己開誠佈公,但是他並不敢,只能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尊者呢,已經一笑。“坐著吧,大概我們果真需要好生聊一聊。”他說,字正腔圓,硬語盤空。
鬼王冥刑只能退回來,尷尬的坐在了那裡,尊者的眼睛落在了鬼王冥刑的身上。““純魄之心”果真那樣重要,還是你愛屋及烏,告訴孤。”他說,探究的目光帶著一種少有的興趣,看著鬼王冥刑。
企圖看透鬼王冥刑的內心,其實,對於漓之夭的情感,鬼王冥刑自己都不好歸類,究竟是愛,還是別的什麼,要是愛,偏偏每一次在囚禁漓之夭以後,都會用盡最慘絕人寰的方式對待她。
要不是愛,但是偏偏又是心心念念,這裡面的情感,果真深究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現在被平心靜氣的問起來,回想起來,之前的一切好像一個夢,此身雖在堪驚。
尊者看著鬼王冥刑的鬢角,鬼王冥刑有意迴避自己,他很有耐心的等著,而今晚,尊者給鬼王冥刑的錯覺是,他現在居然好像很能理解自己一樣。
““純魄之心”是重要,但好像她的人比”純魄之心”還要重要。”
“好,繼續說。”尊者不看鬼王冥刑了,鬼王冥刑的神經跟著鬆弛了下來,尊者調息,盤腿輔佐在了旁邊的錦塌上,握住了玉壺,開始斟酒起來,知道鬼王冥刑不吃酒,只是一個人低頭,蒼涼的握住了酒樽,開始飲酒起來。
這大概是人世間最好的東西,一醉解千愁,但是他呢,卻千杯不醉,鬼王冥刑看著面前的尊者。“我從來沒有那樣在乎過一個人,從來沒有那樣喜歡過一個人。”
“所以,在此之前,你至少有一百二十次的機會能將”純魄之心”拿出來,但是每一次到了千鈞一髮之際,你總是會婦人之仁,這才讓漓之夭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成了漏網之魚,不知道……孤理解的正確嗎?”
何止是正確,鬼王冥刑慚愧的低頭,卻不知道究竟說什麼好,對於漓之夭的情感,好像千絲萬縷,斬不斷理還亂,他明明,早已經在內心揮揮劍斬青絲,並且保證過,再一次看到漓之夭要將漓之夭看作是……
是”純魄之心”的載體,除此之外,不用任何有色眼鏡去看待,但是,自己給自己心的承諾,到了最後的最後,一切都變了,與料想的不同,在看到漓之夭倩影的時候,他再也不能選擇撐持自己。
那些早已經冰消雪融的情感,在那麼一瞬間,就會死灰復燃,多年了,已經屢試不爽,他是旁觀者,雖然沒有看到事情的全部,不過管中窺豹也是可見一斑。
對於料想,想要得到證明,鬼王冥刑只能點點頭,他呢,握著酒杯的手頓住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恍惚能看到他的長指好像是冰雕一樣,居然是透明的,他將酒樽就那樣輕輕的落在了桌面上。
“繼續。”命令式的口吻,鬼王冥刑看到,尊者居然沒有勃然大怒,真是咄咄怪事,不過有了那祈使句以後,鬼王冥刑索性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早前的經歷,包括漓之夭很多次也是放過了自己。
並且與自己有過兩次逃亡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這些塵封起來的秘密,這還是平生第一次說出口呢,經過這麼一表述,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不少似的,一切都說完了,他呢,已經握著酒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