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亮?”裴臻什麼時候也是變得這麼浪漫起來,丫頭問,裴臻僅僅是抿唇一笑。“就是隨便走走啊,在外面去,你看呢?”
“不要走遠了,這裡時刻不能離開我的。”丫頭有自己的責任感與使命感,裴臻立即點頭,兩個人往前走,走了會兒,上了一個小小的丘陵,這丘陵上,已經長滿各種綠色的竹木,在風中,吹起來一片恣意的聲音。
聽起來,讓人的毛孔都舒暢,裴臻的眼睛低眸,看著外面,檻外長江空自流,對瀟瀟暮雨灑江天,看起來一切都朦朧在一片秋意中,其實這並不是什麼秋意,而是……
一種破壞力帶給大家的冬天,是模擬的冬天,但是這冬天,卻好像很長很長,永遠都不能過去了,其實時令僅僅是六月啊,但是現在呢,周邊已經一片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
“看什麼,這裡有什麼好看的啊。”丫頭登臨送目,並不能看出來一個什麼所以然,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有什麼好看的呢,這裡很是安靜,能聽到風吹過了竹木以後,那一種蕩氣迴腸的聲音。
“現在的帝京,的確不怎麼好看。”他說,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遠處,丫頭也是看著,遠處,一片黑蒼蒼的,很難以想象,這會是帝京,一片黑漆漆的景色已經將一切能遮蔽的都遮蔽了。
這裡,少了人氣,少了陽氣,連一星半點的燈火之氣都沒有,簡直是一個老氣橫秋的地方,看在這裡,丫頭也是觸目驚心,想起之前之前,這裡是帝京啊,是一個非常熱鬧的地方啊。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啊,但是現在呢,讓人一看,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丫頭將目光收回來,看著裴臻。
“你已經去找他們了,究竟是什麼情況呢,難道果真就沒有絲毫的音信不成?”丫頭的他們,自然指的是漓之夭與溫非鈺了。
究竟是什麼緣故呢,那一次的戰鬥以後,他們兩個已經徹徹底底消失了,現在,人族對於他們的追溯與尋找時不間斷的,但是儘管如此,還是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給遺漏出來。
真是豈有此理了。
兩個人互望一眼,“已經找了很久很久了,奇怪的是,並沒有絲毫的線索,真是奇哉怪也。”他說,一面說一面嘆口氣,丫頭一笑,“沒有訊息,其實也是最好的訊息,你說,究竟公主與公子會做什麼呢,好像諱莫如深的模樣。”
“實在是不知道,亦不能管窺蠡測。”他一邊說,一邊抱住了丫頭,丫頭知道,現在不用自己問話了,也不是他們說話的時間,他的鼻息忽然變得凝重起來,落在了丫頭的面上。
儘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親密接觸,不過那種讓人怦然心動的感覺,卻是一模一樣的,無論過去多少年,好像都不能改變一樣,真是豈有此理了,丫頭的目光掃視旁邊的人,他呢,已經靠近了丫頭。
“將軍……”丫頭顫抖的睫毛,黑瞳緊張但是盼望的看著裴臻,裴臻熱烈的目光跟著已經落在了丫頭的唇畔,然後低眸……丫頭緊緊的抱住了裴臻,丫頭靠著竹木。
裴臻用綿長的一個吻,回答了他們之間的問題,將緊張一點一點的冰消雪融,他們兩個人,在這裡才是二人世界呢,除了風聲,沒有任何能攪擾到他們的,一片萬籟俱寂中,偶然能聽到丫頭的喘息與低吟。
竹木在搖晃,從平靜的獵獵搖晃,到瘋狂的驟然的搖晃,裴臻是將軍,是衝鋒陷陣的將軍,丫頭迎接裴臻對於城池的進擊,一點一點,割地賠款,一點一點失卻了堡壘,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兩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丫頭緊緊的抱住了裴臻,面上的紅潮一點一點的推卻,裴臻已經笑了,“愛我嗎?”
“愛,愛。”丫頭喘息未定,聲音靡麗,給人一種分外的誘惑,裴臻已經笑了,一口就那樣咬在了丫頭的咽喉上,“再說,要我能感受到,愛我嗎,愛我嗎?”
“愛,愛你。”
“愛誰?”裴臻壞壞的不懷好意的問,一邊問,一邊使壞,丫頭立即道:“我愛裴臻,愛裴臻啊,你不要鬧了……”月上中天,花有清香月有陰,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怎麼會不鬧呢?
而丫頭離開以後,溫音繞公主跟著玄十天也是到了屋子中,對於玄十天的安排,溫音繞公主沒有不贊同的,但畢竟也知道,此事的風險是非常大的,一個不小心,他們的目標會暴露,並且會全軍覆沒的。
現下,鬼王冥刑為了尋找他們,已經費盡心機,但是饒是費盡心機還不可的呢,要是他們一個不小心主動將自己的目標給暴露了出來,這……以後的種種事情,不是都是自貽伊戚。
她擔心的很多,其實,她這些的擔心,玄十天早已經都深謀遠慮過了,現在是鋌而走險的時候,是與虎謀皮的時候,是不得不行前行的時候,玄十天握住了溫音繞公主的手,兩個人進入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