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伸手,撫觸一下自己的肌膚,確是感覺已經好了不少,但是我明白,這是依賴明月,依賴剛剛的一船好風,將我吹到了那樣一個地方去啊。
“孩子還好嗎,你呢?”我問,作為一個母親,我稍微離開一時半會,第一個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儘管,丫頭是一個非常得力的監護人,但是作為母親,我還是想要了解實時狀況。
現下,我的容顏一天好幾次的變化,與孩子,我是刻意在疏遠,大概是在他睡著了以後,我戴著一張假面才能親近親近孩子,這樣的母親,是不稱職的,但是也無可奈何啊。
“我們哪裡就能不好,奴婢一天僅僅是做這樣一件事情罷了,週而復始,就是蠢笨如同牛,也是會做好的,您身上衣裳單薄,走,到裡面坐一坐。”
“也好。”我順從的跟隨在了丫頭的背後,到了屋子裡面,我們又是閒聊了會兒,就早早的休息了。
因為純魄之心再次的丟失,人世間已經天翻地覆,因為純魄之心的滅世,玄十天開始擔心由此而引發的一系列後果,在他們兩個人離開之前,已經見識到了我的現狀。
要是沒有純魄之心,我還會變成什麼惡劣的模樣,那是不能想象的,現下,他們維持人族與妖族最為破敗的現象中,還要在私下裡成立一個規模並不小的分組。
這個分組,通力合作,將降魔一族最善於偵探的人以及妖族最千變萬化手段多的人會和在一起,這兩個族群,集合起來以後,就有了一種永永無窮的推動力。
“該死,那麼究竟純魄之心去了哪裡呢,而哥哥呢,也是去了哪裡呢,是有人有意為之,還是一不小心就不翼而飛了呢?”因為純魄之心的事情,溫音繞公主早已經疲累不堪,現在,看到過來回話的人依舊是找不到找不到。
她覺得,這是敷衍塞責,是他們瞞上不瞞下的一種鬼蜮伎倆。
“定是你們不好生的搜尋,什麼找得到找不到的,世界上焉能有什麼找不到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存在的,給本公主好生搜尋。”眾人愁眉不展,又是一個一個苦哈哈的去了。
“不要著急。”玄十天安慰一句。
卻是因為這一句話,這僅僅是四個字兒的安慰,讓溫音繞公主面上的淚水已經落下來——“我何嘗能不著急呢,現下,主要的還是怕漓之夭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已經虧欠她很多很多了。”
“不會,現在有鬼王冥刑呢,他是有辦法的,我們應該平心靜氣好生分析分析究竟哥哥與純魄之心去了哪裡?”玄十天在關鍵時刻,將領導人的魄力拿了出來。
“是,是。”溫音繞公主從一片茫然中好像看到了光明,一邊說,一邊鄭重其事的點頭。
“看看他們能發現什麼,我也去找。”
“是,你我分頭行動。”溫音繞公主立即點頭,玄十天笑了——“公主,你變了。”之前,她是那樣疑心病又是勾心鬥角的一個人,現在呢,已經變得隨和了起來,隨大流並且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十天哥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的不離不棄。”她抱住了玄十天,幾乎是淚凝於睫,玄十天笑了,輕柔的撫觸溫音繞公主的墨髮。
這邊廂,溫非鈺已經在這裡待著很久很久了,這幾天,都能看到漁人與樵夫往來,他好像將這裡逐漸的當做了一個根據地似的,而人們呢,與他這樣一隻龐然大物也是友好往來。
雖然看起來,他是那樣的讓人恐怖,不過人們是那樣的友好與包容,並沒有什麼恐懼的。
他每天到處走一走,很多東西明明是能記住的,但是他並不能,只能看著自己畫在了自己肚皮上的東西,反芻自己的記憶。
但是也僅止於此罷了,他知道,純魄之心是要送給一個人的,但是那個人在哪裡,應該怎麼樣去找到那個人,卻是一個完全不能想到的迷局。
純魄之心的生命力的確頑強的很,始終漂浮在他面前的頭頂,載沉載浮,好像水中的落葉一樣,他呢,每天與純魄之心在一起,農人閒來無事也是喜歡過來看這一隻猛獸。
有頂禮膜拜的,有看稀奇的,但是終究沒有人知道,究竟他是什麼異類,時間長久,一傳十,十傳百,這麼一個訊息已經逐漸的擴撒起來。
人人好像都知道,在這裡有這麼一個怪獸一樣,明明,已經危險起來,但是他呢,絲毫不避忌,因為他知道,有人總會將這些訊息反饋給自己的。
且等著就是,果然,有降魔一族的人已經到了,他們一開始接到通知,說在某一個山澗中,有一隻怪獸,他們唯恐怪獸會擇人而噬,立即傾巢而動,哪裡知道,到了以後撲了一個空。
連怪獸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人們也是覺得奇怪,日日蟄伏在這裡不言不動的大傢伙究竟去了哪裡?
“在哪裡呢,哪裡?”玄十天儘管已經到了,但是晚一步,只能憑藉這裡的痕跡來判斷,溫非鈺的確是出現在這裡過,但是現在呢,已經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