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十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樣回去的,是從山上走下來的嗎?為什麼對下山的過程已經一所知呢?是從山上飄下來的嗎?但是為什麼雙腳好像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
儘管,他早已經感覺周邊的氣息不對勁,但是也從來沒有將始作俑者的嫌疑人懷疑到漓之夭的身上,現下,一切的一切矛頭已經指在了漓之夭的身上,加上我的坦誠,讓這事情已經落實,現在的玄十天……
對於之前的一切,卻好像是一個夢似的,現在,他帶著這種原始的恐懼,回到了降魔一族。
“少爺。”看到玄十天喪魂失魄的回來,立即有人迎接了過來,但是很快的,也有人看到玄十天面色不對勁,立即走了過來。
第一個迎接過來的是裴臻將軍,裴將軍最近為了丫頭的事情東奔西走,著實已智盡能索,現下,塵滿面,鬢如霜,已經與之前那意氣風發的裴將軍大相徑庭,而玄十天呢,僅僅是掃視了裴臻一眼就朝著屋子中去了。
他是那樣的了無生機,是那樣的頹唐,就好像枝繁葉茂的一株大樹讓人將樹冠給斬斷了一眼,看到這裡,裴臻哪裡有不驚心的,給了眾人一個眼色以後,立即尾隨玄十天到了大殿中。
大殿中,紅燭在無聲的燃燒著,將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消耗在了黑暗中,裴臻到了,眼睛掃視了一下屋子,最後終於還是落在了玄十天的身上。
玄十天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卻好像完全不想要移動分毫一樣,就那樣頹喪的,懶惰的坐在了那裡,整個人好像失去了主宰一樣,認識玄十天好幾年,裴臻從來就沒有見過玄十天有這樣一面。
今次看到玄十天如此意料之外的一種展現,讓裴臻的一顆心也是提起來,“少爺,您……”
玄十天看到裴臻要說話,伸手製止了裴臻,裴臻無奈,只能站在原地,緊張的看著玄十天。
“以後……”終於,拿走了話語權先說話的還是玄十天,儘管,就連他的語聲都好像失去了韻味似的,但是這卻是非常有作用的一句話——“我就不協理事情了,這降魔一族族長的位置,你做吧。”
這訊息,不是喜訊,而是晴天霹靂啊,聞言,裴臻腦袋一片空白,少頃,這才恢復了神情,“您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亦或者說,您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麼?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顯然,裴臻是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但是玄十天呢,三緘其口,完全就沒有解釋的意思,那黑瞳連看都不看裴臻,卻已經下了一個定論。
“你看……究竟如何呢?”
“您呢,您以後做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職位給了別人以後,自己做什麼呢?是仗劍天涯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呢,還是另謀高就做其餘的事情呢,亦或者說,就這樣消沉的瞭然無趣的生活呢?
這一切的一切,玄十天都不能在短時間之類有一個結論,只能看了看面前的人。“我以後,還在這裡。”
“那麼,我不能勝任愉快,究竟發生了什麼呢,今天,您回來神色就不對,您……好像行屍走肉一樣。”裴臻再次打量玄十天,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玄十天,玄十天呢,僅僅是苦澀的牽動嘴角。
說笑,那僅僅是調動口輪匝肌牽扯出來的一個表情罷了,這樣的神情,都不應該是存在玄十天面上的,玄十天對於那些事情守口如瓶,完全不想要過多的說了。
現在的玄十天,就好像一個已經失去了信仰的教徒。其實,何止是失去了信仰呢,他還失去了愛情,友情與親情,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所以讓玄十天如此的消沉,如此的寂寥。
他的眼睛看著前面,良久良久才站起身來。“我閉關,沒有什麼事情,就不用找我了。”玄十天一邊說,一邊朝著內室去了。
“少爺。”看到玄十天立即要離開,他再也忍無可忍,三步並作兩步立即到了玄十天的身旁,清眸就那樣看著玄十天。“您這是要躲嗎?您要是躲了,這偌大的降魔一族就沒有了群龍無首,就是一盤散沙,以後呢……”
裴臻的眼睛裡面寫滿了恐懼,要是降魔一族果真沒有了,現在世界上的平衡還存在嗎?現在,不是別人取締他們的時候,而是他們從自己內中開始自殺了啊。
想到這裡,裴臻不禁皺眉,用力的拉住了玄十天的衣袖,而玄十天呢,早已經哀莫大於心死,看到裴臻如此這般,僅僅是伸手,將裴臻攥住了自己衣袖的手拿開了。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