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命運再一次將我推送到了風口浪尖。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糟糕,我傷感過了,哭過了,告誡自己以後不能這樣。什麼大風大浪我沒有經歷過呢,但是我的內心的確沒有想象中的強大,我一次一次的失敗。
大概,人在夜晚,是意志力薄弱的時候,不堪一擊。只需要一個小小的觸媒,就能放縱的大哭一場。到了白天以後,我幾乎要後悔自己那樣哭過了,我為了那樣一個人哭的肝腸寸斷,這不是我的作風。
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開始新生活。對的,我不能逃離這裡,這裡的一切是枷鎖,但是我還需要忍受這一樁苦役,我現在能去哪裡呢?天大地大,但是,究竟我去了哪裡,他才能不發現呢?
其實是絕對沒有的,對嗎?我很快進入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我積極樂觀,銳意進取,每天照舊還是照顧小孩,練習功夫,看起來忙得不亦樂乎,人在最困頓的時候,不妨用這樣的苦役來充塞自己貧瘠的生活,讓自己很快的從傷感趨到癒合區。
我忙忙碌碌的,到底有了收穫,玄十天日日過來*,將降魔杵所有的騰挪變化已經一一傳授給我,我之前已經學了一個百尺竿頭,現如今,倒是更進一步了,我始終不能忘記自己是降魔一族的一份子。
儘管,或者有人是不承認的。
無事,我自己知道就好。對於我從冥界安然無恙回來,這裡面真實情況,我一個人知道,其餘凡此種種,多猜測,多曖昧,我並不能解釋給每一個人聽。我覺得,相信我的人,始終會站在我的角度去看,至於那些不相信我的人,說那麼多有什麼作用呢?
我就那樣日復一日的修習,我先後學習到了降魔杵以及各種法器應運而生的變化,除此之外,我又是掌控了很多必要的法門,現在,我覺得,我要是遇到各種危險都可以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我已經回來半個月的樣子,期間,就那樣匆匆忙忙的和溫非鈺有過一次短暫的會晤,除了那一次以後,再也沒有長談,現在的溫非鈺果真是將我忘記了一個一乾二淨。
這其實也是我想要的,但是看到溫非鈺如此這般,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去產生了。
我多麼希望一切的一切可以毫無波動的回到之前,但是我明明知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也不可能天衣無縫。
今晚,我練武完畢,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的了,回去以後,剛剛沐浴完畢,也是天晚了,想必不會有什麼人來,我將髮絲解開,讓春風就那樣吹拂,簪一朵剛剛綻放的芍藥花,就那樣逗弄嬰孩。
孩子已經快要一週歲了,想一想,時間真是一把刀,將一切都斧削了一個天翻地覆,一切都變了啊。
我之前設想過一切,但是唯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我明明和溫非鈺可以好好的,但是現在呢,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意料之外,對於溫非鈺,我有一種想要靠近的遏制不住的感覺。
而溫非鈺呢,完全已經忘記了我,還是照常按部就班的生活著,今晚,我沒有想到溫非鈺會過來,他到了這屋子裡面以後,徑自朝著孩子的嬰兒床來了,我一驚,想要回避已經沒有可能。
溫非鈺到了,我有那麼一點兒瞠目結舌,良久,卻完全不知究竟應該說什麼,應該做什麼,我惶惑不寧的轉過身就要走,但是溫非鈺呢,已經上前一步。
“你看孩子吧,我先去休息。”我說,孩子已經睡了,我準備離開著是非之地,現在,越少接觸溫非鈺對我來說,越好。但是溫非鈺呢,故意挑釁的揚眉,用一種淡然的語聲說道:“你為何總是躲著我?”
“我沒有。”我覺得情況曖昧極了,立即伸手,想要將溫非鈺的手給掰開,但是溫非鈺的手卻好像老虎鉗子一樣,已經扼住了我的手腕,我用盡力氣也是徒勞無功,只能那樣期期艾艾的看著溫非鈺。
大概溫非鈺覺得很有意思,那魅惑的微笑,逐漸好像盪漾開的春水一樣,那純潔無暇的眼睛黑漆漆的,卻好像寶石一樣。“他們都說,我們曾經……”
“不,溫非鈺,沒有,沒有。”我奮力的掙扎一下,而溫非鈺掃視了一眼床榻上的孩子,怕小孩讓我們這大幅度的動作給吵醒了,僅僅是暗暗用力的控制住了我顫抖的手腕。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借一步說話呢?”溫非鈺故意看著我,他是知道的,孩子的健康指數與睡眠,比我生命都重要呢,是以這樣說,我沒有辦法抗拒,並不能拒絕,只能點點頭。
“現在,能放開我了?”我說,非常不滿意,但是溫非鈺並不以我的一種抗拒為滿意,僅僅是淡然鬆開手,用一條閃爍光芒的繩索已經捆紮住了我,這和多年前的場景簡直一模一樣啊。
但是,物是人非。
我不知道自己作何反應,我簡直兩自己是怎麼樣從屋子中出來的都不清楚,我飄飄然的出來以後,才感覺外面起風了,不過現在的春風,已經好過了之前凜冽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