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道迷津是什麼。”其實,她是從鬼族過來的,又是鬼族的土著,怎麼會連“迷津”是什麼都不清楚呢,落入了迷津的生命體,無論是人是鬼,總是一個結果,灰飛煙滅。
漓之夭不是正常人,要是果真落入了迷津,這……會不會也和人類一樣消失呢?那麼,對照現在的事實再次推論,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漓之夭其實早已墮入了迷津,這麼一來,找不到漓之夭其實也是正常了。
“我,不知道,您不要問了,不……不可能的。”她這樣的神色,讓他更加是想要追問了,不過,畢竟她有難言之隱,現在,他忍住了問,點了點頭,朝著小孩去了。
孩子已經睡著了,他的目光溫柔的看著孩子,良久良久以後,這才笑了。“我明日裡過來,你早早的休息就是。”一邊說,一邊朝著門口去了。
好像還覺得不十分放心似的,到了門口,搖身一變,將一個結界已經落過來,如此一來,丫頭就可以安安心心休息了,溫非鈺佈置出來的結界一般人是沒有可能破解的,這是另外一種保障與安全。
看著溫非鈺去了,她是那樣的痛苦,眼淚已經從眼眶中不約而同的落下,他從來就沒有想到,自己會那樣難過,漓之夭呢,現在生死未卜,而現在的溫非鈺呢,居然已經抹去了全部的記憶,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溫非鈺在尋找自己的記憶,這裡的一切,乃至於妖族的一切都是記憶的觸媒,但是想起來的東西很多,卻很亂很亂,說忘記也就徹徹底底的忘記了,至於那女孩的倩影,越發是用力的勾勒,越發是消失殆盡的快點兒。
溫非鈺現在對於漓之夭的名字,已經耳熟能詳,這裡的每個人,提起來漓之夭,臉上都有一種莊重,漓之夭的存在,的確是眾人的諧星。
漓之夭間接或者直接的救助過很多人的性命,但是同時,也不小心傷害過一些人,人們對於漓之夭的機智與勇敢,捨己為人等等優良品格都推崇備至,至於漓之夭這個人呢,憑空裡就消失了。
迷津是什麼,他不知道。
現在,到了自己的屋子中,他還是沒有放棄對漓之夭的追索,閉上眼睛開始回憶起來,要是他們果真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情,沒有可能自己是想不起來的,這絕對沒有可能。
但是他呢,無論是多麼的用力去思忖,該忘記的總還是會忘記,這樣一思考,不但是讓溫非鈺的腦袋隱隱作痛,還讓溫非鈺力倦神疲。
“啊!”狂躁的溫非鈺,伸手將旁邊的一個青花瓷瓶已經砸碎了,這才覺得紓解了亦喜愛腦子裡面的紛紜,現在,他看著地上的碎瓷片,捧住了自己那隱隱作痛的腦袋。
“漓之夭,漓之夭,漓之夭,為什麼我想不起來,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啊。”溫非鈺的一生,從來沒有這樣失望過,也從來沒有這樣難過過,現在的溫非鈺,已經覺得自己失去了活下來的意義。
這裡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自己呢,自己究竟是何人,在這裡的人生座標究竟是什麼,他的位置是什麼呢?
溫非鈺對於這些問題想了很多很多,但到頭來,畢竟還是已經忘記了,沉默過去了,該過去的風起雲湧都過去了,有人探頭探腦的樣子,是準備進來看看究竟屋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溫非鈺呢,用靈力已經恢復了地上的碎瓷片,一枚渾圓的瓷瓶已經站立在了架子上,他看著瓷瓶,良久良久,內心才平靜下來。
“本王沒事,退下。”給門口幾個狐疑不定的人擺擺手,這一行人只能更加狐疑的去了。
溫非鈺這一次回來以後,情緒很不穩定,眾人寒蟬仗馬一般,並不敢問究竟造成這樣事情的原因與理由,溫非鈺一個人枯坐了會兒,好不容易這才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這裡依舊是張燈結綵,比昨天還要熱鬧了,但是越發是熱鬧,讓溫非鈺就越發是嚐到了孤家寡人才能品味的一種孤寂與冷清,一行人來來往往,而這裡呢,則是真正陷入了一種冷冷清清。
不能,不能如此,他需要在外面去察訪察訪,究竟漓之夭去了哪裡。
溫非鈺在這樣一片熱鬧中,準備離開,回眸,看到丫頭,丫頭抱著孩子,面對那樣的歡心場景,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孤冷,孩子呢,已經開始牙牙學語起來,究竟嘟囔的是什麼,溫非鈺不能聽清楚。
“我最近有事情,準備早出晚歸,晚上會回來,我會讓自己的親信在這裡保護你,你照顧好孩子,我…感激不盡。”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而丫頭呢,僅僅是福一福。
“您無論找到什麼結果,還希望你能早早的回來。”丫頭說,這邊廂,溫非鈺點了點頭,已經朝著外面去了,不多久,那邊的人過來邀請丫頭,丫頭以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理由,冠冕堂皇的拒絕了。
丫頭深知,一來自己是鬼,二來人多手雜的,萬一混入一個什麼壞人想要對孩子不軌就不好了,祝福他老早的已經讓人送過去了,甚至於還送了一個自己做出來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