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白天並不敢到處移動,到了夜幕降臨,處處都熱鬧起來,我這才從屋子中出來了。
其實,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其實在這樣的騷亂中,很少有人能留意到我不對勁,混跡於這樣的軍隊中,沾沾自喜呢。
我也是跟著查溫非鈺,但是我知道,極有可能溫非鈺是在水亭中的,他那種人,要是果真蟄伏起來,是不會露出來絲毫的痕跡的,他沒有什麼尾巴是能讓什麼人一把就拉住的。
這就是溫非鈺,到了水亭中,我悄然無聲的進去了,東張西望了會兒,果真就看到了溫非鈺,不是上天垂慈是什麼呢?我居然這樣快就已經找到了我那夢寐以求的人,現在我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落下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溫非鈺,是你嗎?”我一邊說,一邊就衝了過去,溫非鈺冷笑一聲,已經躲避開我的熊抱,我看看自己的手臂再是看看溫非鈺,“你……這……”
“你來了?”又道:“你奉命來,究竟想要我怎麼樣死呢?”溫非鈺說什麼,為何我一概不明白呢?我一怔,看著這個我魂牽夢縈的人,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溫非鈺了啊。
上一次離別,我還是一個大肚婆呢,疏忽已經又是過去了小半年,這小半年中,我們從來就沒有停止對溫非鈺的尋訪,但是現在呢,眼前明明是真的溫非鈺,但是為何看起來這樣生人勿進,這樣冰山可謂呢?
我實在是不清楚的很了,我後退了小半步,身體好像折斷的蘆葦一樣,慢吞吞的坐在了地板上,我忽然感覺渾身都冷冰冰的,我大惑不解的舉眸,看著這個人,看著我愛的人。
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何會這樣呢?溫非鈺大概是讓我這樣意料之外的動作也是嚇到了,目光有那麼一點木然,有那麼一點兒呆滯,良久良久過去了,這才逐漸的恢復了過來。
“現在還想要離開嗎?”溫非鈺的語聲平靜,沒有絲毫波瀾,我聞言,立即點頭,是啊,我難道就不想要離開嗎?我過來的目的就是離開啊,我微怔,臉色蒼白,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身來。
“是,離開,必須要離開,不但是我,就連你也是要離開的。”
“我早應該想到的。”不知道溫非鈺應該“想到”什麼,但是看到溫非鈺面色陰沉的厲害,我不能前進,只能後退。
“你是人,所以我希望你至少站在人族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幫幫我,等於是幫助了人族一個莫大的忙,好了,不用哭哭啼啼了,你這樣哭,讓我很是噁心,未免我暴露,我就先去了。”
溫非鈺一邊說,一邊很快的已經消失了。
這就是久別重逢的兩個人事隔經年以後唯一的一次見面,就是這樣的?我不寒而慄,我幾乎以為剛剛的一切就是一個噩夢呢,我一邊想著,一邊掐一下自己,是的,是的,剛剛那的確是一個恐懼的噩夢,一個噩夢啊。
我這樣提醒自己,但是適得其反,我感覺一種惡寒還是兜頭蓋臉一般的將我冰封住了,我渾身冷颼颼的,莫名的冷,讓我如墜冰窟,我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洩漏了,立即離開了這個屋子。
而溫非鈺呢,和我之前見過的他,已經判若兩人,他對我,已經絲毫沒有什麼關心不關心了,對我已經削弱了一種保護,我不知應該作何感想,過了很久很久,我這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究竟是什麼情況,讓人大惑不解?我看著溫非鈺去了,一時間百感交集,卻也無可奈何,那種痛楚的感覺,讓我的一顆心跟著也是拘攣起來。
這還是溫非鈺嗎?至少,這還是之前的謙謙君子嗎?他的溫潤如玉呢?他對我的關懷備至呢,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已經煙消雲散了啊!我好不容易這才恢復了力量。
這裡面想必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那麼,又是什麼呢?我冥思苦想,但是我畢竟不是當事人,只能模模糊糊的構想,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是完完全全不能想到的。
我一邊想著,一邊灰溜溜的垂頭喪氣的坐在了旁邊的地面上,這裡髒兮兮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了,這裡卻是我之前居住過一段時間的地方,之前這裡窗明几淨,現在呢,已經一片默然的蕭條。
我不知道究竟溫非鈺還會去哪裡,但是分明是有意在迴避我了,剛剛那幾句話說的穩準狠,已經完全不會顧忌我的感受,究竟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下,還發生過什麼呢?我越發想,越發是覺得腦子裡面一團亂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這才怏怏不樂的站起身來,外面,夜霧悽迷,沆瀣一氣,天黑了,而鬼族呢,狂歡才剛剛開始呢,我已經奔波勞累了一整天,我睏倦了,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開始休息起來。
鬼王冥刑對於溫非鈺並沒有離開的事情,已經推算到了,並且設局準備將溫非鈺拿下,現在的鬼族人人沒有特召都是不能離開的,一片銅琶鐵板,任何人想要離開都需要一個契機與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