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非鈺的計劃其實很簡單,簡單到讓人髮指,但是奇怪的是,在面對高智商的一群人時候,忽然出其不意來一個低智商,就會讓對方措手不及。溫非鈺逃離,求助的是之前的那個婆婆。
為什麼不一意孤行自己離開,原是因為溫非鈺對這裡的路徑還不能說百分百了如指掌,為了不自投羅網,溫非鈺將屋子中的女孩變小了,按照女孩的模樣變,變成了我的模樣。
其實,對於漓之夭,一娉一笑,一舉手一投足,溫非鈺都是早已經研究過了的,現在模仿起來,倒是比那女孩還要神似不少呢。
溫非鈺屋子中哭哭啼啼的,不多久,就吸引住了那個老婆婆,這老婆原是一個宅心仁厚的人,早已經規勸過多次,要這個女孩改邪歸正早早的離開,再也不要助紂為虐了,但是這女孩呢,並不聽話。
現如今,聽到這女孩哭的那樣肝腸寸斷的,作為一個喜歡打抱不平,好管閒事的人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大好時機的。
“姑娘如何又是哭起來,要知道,之前的漓之夭姑娘是一點兒眼淚都沒有的,我只以為她是鐵石心腸呢,其實不然,她倒是一個柔情似水的人。”
“那婆子,我這是何苦呢?”
“是啊,哭過了,還要這樣,這是何苦呢?依照老身的拙見,早早的離開這裡,少受多少委屈,每常與你提起,你總是搖頭拒絕,現如今在了一個大跟頭,你總是會明白的,老身的話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總以為老身會騙你。”
“那婆子,果真可以安全離開?我原是怕遇到什麼危險,牽累了您,這讓我情何以堪呢?”溫非鈺扮演的女孩比女孩還要女孩呢,一邊說,一邊擦拭那紛紜的淚珠,看到這裡,老年人不免已經有了袒護的感覺。
“老身好歹在這裡已經這麼多年了,你大可放心就是,明日裡酉時,我帶著你離開這裡,你好生安排,什麼都不要帶走,你還要如常一般的過生活,莫要讓殿下看出來什麼,好嗎?”
“您放走了我,萬一被牽累,這……”溫非鈺看著眼前的那婆子。
“牽累,我一個半生不死的人,牽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你快奔命的好,不要說了,這事情你既然已經坐定了注意,我助你一臂之力就是。”
“我定然會報答您。”溫非鈺深深行禮,老婆僅僅是淡然一笑。“施恩莫忘報,我要是為了你報答,倒是不幫助你了,不過你離開以後,也是要隱姓埋名保護好自己,莫要冒充漓之夭了。”
“是,是。”
兩個人相談甚歡,就這麼捱到了第二天,合該是溫非鈺成功逃離的時間了,到了第二天,酉時之前,一切都風平浪靜,這那婆子已經先一步到了這邊,給了溫非鈺一頂斗篷,“你披著就是,披著這個,人們就不能看出來你究竟是什麼人,等會兒,你跟在我的身後,我們光明正大離開就是。”
“是,是。”溫非鈺連連點頭。
那婆子上前一步,幫助溫非鈺穿好了那斗篷以後,就著溫非鈺的面,吹了一口黑霧,想必是易容了,不多久,這那婆子已經格格格老母雞一樣的笑了。“好了,好了,現在你就是在這裡亂走,都不妨事的。”
“要是成功逃離,您真的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長爺孃。”溫非鈺一邊納福,一邊笑眯眯的說。
時間過得很慢,因為冀盼安全離開,時間就比之前還要緩慢不少,到了酉時,祭司神殿的暮鼓已經敲擊起來,是十二聲,那婆子簡直是掐著點兒帶著溫非鈺朝著前面去的嗎,一行還有其餘的人。
這麼浩浩蕩蕩的離開,倒也是溫非鈺的意料之外,他在這裡很久了。對於地獄之門,也是明白其大略的地理方位,今日一路走馬觀花一般的過來,發現一切的一切倒也是和自己意料中的所差無幾。
這麼一來,讓溫非鈺對這裡的地理環境再次開始記憶起來,到了地獄之門,那婆子過去交接了,一會兒以後,溫非鈺看到人頭攢動,有人已經朝著地獄之門去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出門去。
究竟這是一個什麼隊伍,他是不知道的,不過也只能握著銀牌跟著往前走,行動緩慢,不驕不躁,現在離開,已經十拿九穩,他有什麼怕的呢?那婆子看到事情也是要成了,對溫非鈺露出來一個笑容。
只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在這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出去一小半的時候,身後有人策馬狂奔已經到了,一邊嚷嚷著關門,一邊舉著一張黃色的紙張已經耀武揚威的唸誦起來。
溫非鈺按捺住了性子,原是準備立即離開的,但是思及此,還是作罷了,這裡出去是什麼地方暫且還不知道呢,要是干戈擾攘起來,就不好了。
自己畢竟一個人,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
溫非鈺硬著頭皮聽著,原來是鬼王冥刑的鈞旨到了,這個耀武揚威的人將那高頭大馬朝著前面趕過來,到了地獄之門徹徹底底關閉,這才冷笑,先是用那冷冷的鷹眸在眾人頭頂梭巡一圈,接著用同樣冷冰冰的語聲說道:“今晚,就委屈大家了,想要離開這裡,是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