壎的聲音是為了表現孤獨的,我並不能演奏出來歡快,我將手中的壎給了旁邊的一個丫頭,那丫頭已經很快的消失在了旁邊,我這才走到了鬼王冥刑的身旁,給鬼王冥刑行禮。
“殿下,早上好。”鬼王冥刑點頭,揮揮手,面前的桌上,那古箏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一團捆綁起來的竹簡,以前我是不會相信的,在鬼族居然也有這種情況,但是現在,我看著那竹簡,明白過來,鬼王冥刑在辦理政事呢。
鬼王冥刑青絲如墨,看起來和人世間任何一個風流俊俏的男人沒有什麼區別,他的長指靈活,手中的硃筆很快已經批閱起來,我走近看了看,看到鬼族的奏疏上是黑色的,一些我看都沒有看過的象形文字。
我看了許久,還不清楚呢,我準備走,因為我不能妨礙人家,但是我剛剛舉步,鬼王冥刑就知道,我這是要離開了,輕微嘆口氣,說道:“這就要走嗎?”一面說,一面再次回眸。
因為看到我今天衣衫單薄,不免不開心起來——“昨晚還冷發抖呢,現在就忘記了不成?”一面說,一面揮手,已經變出來一件重裘,那雪白的重裘就那樣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用兔子的毛做出來的,綿軟,輕柔,雖然碩大,但是重量遠遠沒有想象中的大,我感激不盡,對於鬼王冥刑。
“謝謝。”
“在這裡,一概免了這些客氣的話,過來,坐在這裡吧。”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拍一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我這才明白過來,給我禦寒原來是想要我靠近他啊,不然鬼王冥刑身上的冷氣會讓我受不了的。
他們鬼族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和屍體一樣冷冰冰的群體,我一邊看著鬼王冥刑,一邊怯生生的,不安的坐在了鬼王冥刑的旁邊,鬼王冥刑呢,已經心知肚明我在想什麼,笑了,看著面前的竹簡。
“你一定在想,我們這樣的一個族群難道也是有竹簡,有事情要做不成?其實我想要告訴你,的確是的,因為我們這個族群與人一樣,什麼事情都少不了。”鬼王冥刑一面說,一面伸手將我風毛上的一枚落花給拿走了。
我後退了一小步,鬼王冥刑已經拉住了我的手,強迫我坐在了他的身旁,我不安的皺眉,“您——”
“坐好了,你看,這是人字兒,這是一字兒,是不是和人世間的差不多呢,你這樣看就明白了。”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將竹簡給了我,我看著竹簡上奏報的事情,不過是擴建鬼族的面積之類的事情。
“我還以為是攻打人族或者取締妖族呢,原來是這個?”我很快已經看出來,這竹簡上的內容,鬼王冥刑點頭,笑了——“就知道你很快就會觸類旁通的,果真也是不錯,漓之夭,你是聰明人,你應該能看出來,本王想要你以後幫助本王做這些事情。”
“批閱奏疏?”我疑惑的挑眉,掀唇。鬼王冥刑啊鬼王冥刑,你果真就放心想要讓我批閱奏疏不成。但是我呢,還是笑了,我笑的一定是很靦腆,甚至於一定不會很好看的。
“這如何使得?”
“你是本王的人,是王后,這些事情原本就是你的,沒有什麼使得,使不得。”他一邊說,一邊已經拉住了我的手,我不由自主的看著旁邊的竹簡,竹簡自動開啟,我不得已,手在上面已經厾點起來。
“只要是點一下就說明已經閱讀過了,這就是裁決,他們會照辦的,只要是留下來的就是需要複議的東西,現在,你明白了?”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將我的手已經鬆開了,我的手冷冰冰的。
還有那麼一點兒疼,我顫慄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眼睛望向了鬼王冥刑,“抱歉,我——”我就要逃避了,因為我的確不想要做這些事情,但是未來呢,我總不能在未來也不做這些事情。
鬼王冥刑沒有移動,過了很久,大概意識到我沒有離開,這才站起身來,他的眼睛看著迷津中的紅蓮業火,所以,眼睛跟著也是變的赤紅,而眼前的書卷已經消失了,鬼王冥刑說道:“你昨晚做夢了。”
“人總是會做夢的,上天給人可以緩解痛苦的方式就是做夢,這都不可以嗎?”我一邊說,一邊就要走,但是鬼王冥刑呢,已經從我的身前到了我的身後,最後到了我的面前。
我想要逃開鬼王冥刑簡直是痴心妄想的離開,我一邊顫慄,一邊低語“你究竟要做什麼?”
“本王難道會傷害你不成,本王唯一一個希望不過是你可以用平常心看待本王罷了,本王不奢求你可以批閱這些東西,但是你至少要與剛剛一樣,與本王琴瑟和鳴,那才是你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