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類問題,不想也就罷了。一想,我簡直不寒而慄,“難道,你以為我與你一樣不成,我是人族,我是不能這樣的,你要是看到我奄奄一息,你讓我去了就是,好過在你身旁零零碎碎受氣。”
“好牙尖嘴利的姑娘。”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輕蔑的一笑,唇畔的笑弧卻是在不停的增加,目光炯亮,給人一種無可迴避的感覺,他說道:“漓之夭,你總是想要做偽君子,但是我就要你做一次真小人。”
“我情非得已。”我說。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情非得已啊,好一個情非得已啊。”鬼王冥刑笑的很是狂肆,然後那笑聲就戛然而止。“抱歉了漓之夭,現在,本王就是想要將你培養成為那惡貫滿盈的毒婦,哈哈哈,哈哈,看你將來用什麼做你翻身的資本。”
“你不但是害了我,還害了你自己。”我嘟囔。
“於我,有何妨呢,哈哈哈,哈哈。”鬼王冥刑兀自笑著,我看著那樣猖狂的笑,看著那樣詭秘的眼睛,真的想要一拳頭將鬼王冥刑的笑臉給敲碎,但是我畢竟還是忍耐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不願意看鬼王冥刑,我披衣而起,到了八仙桌旁邊,少時,丫頭已經進來了,看到我好了起來,她那呆滯木訥的眼睛中,有了情感的安慰,淡淡的一笑,已經施施然的行禮。
“姑娘大好了。”
“好了,好了,沒有死。”我一邊說,一邊握著茶杯就開始飲茶起來,旁邊的鬼王冥刑看著我,不發一言。
“這是姑娘的藥,姑娘請用藥,會好的更快。”她說,我知道,丫頭對我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我立即握住了藥碗已經開始咕嚕咕嚕的喝起來,少時,藥已經見了底,我義憤填膺的樣子,將藥碗丟在了旁邊的桌上。
良藥苦口,喝起來果真是不好受,我蹙眉,大概是剛剛喝藥的動作過分的急躁了點兒,以至於我現在腹中好似在翻江倒海似的,我深吸一口氣,眼睛看著藥碗,藥碗裡面有沉澱的硃紅色粉末。
“這是硃砂,姑娘元氣大傷,醫官的意思是,想要讓姑娘大補大補,這樣的藥是經過斟酌的,姑娘就是不希望我們的王,也需要喝藥調整好您自己的力量才可以與人對抗呢,這難道不是一個正理兒?現在又是蟄蜇蠍蠍起來?”
“原是如此,好丫頭,你洞見癥結。”我說,說完以後,已經站起身就要走,但是我剛剛舉步,旁邊的丫頭已經走了過來。
“姑娘,這裡是人間,姑娘想要一個人走王是不會放心的,我索性跟著姑娘意思走了。”
“那感情好,你打傘,我們一起走。”或者,我讓她進入雨傘,我們一起走罷了,看到鬼王冥刑沒有阻攔,我竊喜起來,要是這裡是人世間,我豈非很快就可以找到文飛魚等人。
到了那時候,對付鬼王冥刑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我思及此,已經想要開懷大笑了,而事實證明,鬼王冥刑的確不是省油的燈,鬼王冥刑的目光越過了旁邊的丫頭,直勾勾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又是不懷好意的看著碗中的藥汁,這才回身,“你想要出門去走走,難道不徵得本王的同意就要出門去嘛?”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氣咻咻的看著鬼王冥刑。難道我的行動自由已經徹徹底底得到了拘束不成,我自然不滿。
“你現在是——”鬼王冥刑已經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的髮絲,語聲帶著點兒淡淡的調侃——“是本王的……禁臠。”
“禁臠?”我顫慄了一下,不過很快已經明白過來,短暫的愕然以後,我沉默了,看著鬼王冥刑的眼睛,鬼王冥刑的眼睛綠森森的,自然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那種恐慌,沒有辦法避免。
我知道,這叫做弱肉強食,但是我並沒有絲毫的辦法。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做什麼好,良久的沉默以後,我這才恢復了臉上的神色,聲音緊繃,比較不自然的反駁一句——“我無論是你什麼,在這裡,我應該得到合理的對待,對了,這裡是哪裡?”
我覺得這裡是人世間,但是那僅僅是覺得罷了,究竟這裡是哪裡,周邊四通八達的路到了什麼地方,到目前為止,我尚且不十分清楚呢。
其實,我也是知道,作為鬼王冥刑,實在是不可能將真相告訴我的,不過我眼睛裡面的期待還是讓鬼王冥刑發現了,鬼王冥刑徐徐的笑了,“求我,我就要你在外面走走,我就告訴你,究竟這裡是哪裡?”
“求你?”我冷酷的一笑——“你痴心妄想,咳咳咳,咳咳。”因為我心緒激動,受到重創的還是自己,我劇烈的咳嗽一下,整個人已經受不了了,鬼王冥刑看到這裡,再次靠近了我。
我不寒而慄。
他體表溫度很低很低,好像……怎麼說呢,好像一條蛇,一條冬眠中的蛇,其實說來,鬼王冥刑也的確是一條冬眠中的蛇,他的冷,讓人簡直不寒而慄,我木呆呆的看著他,他只是輕輕的拍一拍我的後背。
“不就是想要打敗我,想要伺機將我殺之後快,那麼,為何不立即保養好你自己呢,要是你連自己都保養不好,何談什麼打敗我不打敗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