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您不在,孤魂野鬼並沒有離開鬼族,都很是安全。”
“今日開始,本王歸來,大家再也不用怕。”鬼王冥刑一邊說,一邊道:“現在多多留心,人族會找我們,妖族也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往後各自留心就是。”
鬼王冥刑知道目前風聲鶴唳,他並不要求任何人離開這裡,現在的鬼王冥刑比之前還要變的厲害。他身體虛脫,並不敢出去,只能蝸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間,好在,他也並不要求自己到哪裡去。
與之想通的是,他也並不要求其鬼族到哪裡去,他們現在做小伏低,準備最後的衝刺。看到鬼王冥刑歸來,這些孤魂野鬼頓時煥發生命力,一個一個都開開心心起來。
倒是繞公主,離開了玄十天以後,短時間內氣餒的厲害,對於玄十天,她早已經根植另外一種情感,她是那樣想要與玄十天在一起。這種朦朦朧朧的期待,時常在萌芽的初段,已經嚇壞了繞公主。
她明明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除了哥哥溫非鈺,並不會愛上第二個人。難道之前都是自己作繭自縛,難道之前都是自己畫地為牢了,難道到頭來並沒有那種事情,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固然,她想要得到最完滿的愛情,但是她明白,自己與玄十天畢竟人妖殊途,他們是不能長久在一起的,久而久之,受到傷害的必然是玄十天。
從人間返回以後,她就抑鬱寡歡,看起來落落穆穆,而這種心事,並不能宣之於口告訴任何一個人,這更加是讓她難過的很了,她日日愁眉不展,無心飲食。
睡覺,夢中全部都是玄十天,醒過來,無限度的幻想中,閉眼睜眼總是會看到玄十天,玄十天的影子簡直揮之不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已經過去了很久,她以為,自己的症候會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消失的,但是的確沒有想到,非但是沒有消失,且目下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嚴重的多,簡直要毀滅自己了,在這種感覺中,她已經繳械投降。
卻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她無數次的剋制住了自己去尋找玄十天的衝動,但是無數次的,想要不顧一切的去尋找玄十天,那種感覺,讓人簡直難受極了。
她敲擊木魚的聲音時斷時續,聽起來好像百鬼在喃呢似的,然後,她停頓下來,這才發現,手掌痠痛,臂彎僵硬,木魚又一次折斷,外面的一個丫頭失驚的走了進來。
“公主。”
“這裡怎會有公主呢?”她反問一句,摸一摸自己的面頰,那蒼白的面頰現在紅粉,旁邊的丫頭嫣然一笑,點點頭——“但是,您的臉色看起來……”她這麼一提醒,繞公主立即覺得不對勁。
握住了自己腰間的照妖鏡,看一看自己的臉,黃銅的水銀鏡上,立即就出現了自己那樣美麗的一張臉,那是多麼美麗的一張臉啊。她已經一千多歲了,但是這張臉始終保持在十六歲的模樣。
水嫩而又光華的肌膚,潔白的面頰,細膩白皙的脖頸子,那非常雅緻的遠山眉,那黑漆漆的好像會說話的眼睛,那菲薄的菱唇,她看著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是好看呢,遂也是看到了自己那紅撲撲的一張臉。
立即將鏡子收攏了起來,“我沒事,我想要出去走走。”
“奴婢陪著您。”丫頭立即走了過來,伴隨在了她的身後,她無可不可的點頭,丫頭只能亦步亦趨,兩個人一邊走,一邊看這裡的風景,之前住在這裡,她並沒有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妥之處。
但是現在看來,走到哪裡總是覺得沒有人間好的,一邊走,一邊看,一邊看,一邊閒聊,“人間總是花枝招展,一朵扶桑花,在一株上,有四種顏色,一種是紅色,一種是白色,一種是藍色,一種是紫色。”
“果真有那樣好看的花兒?”丫頭充滿了嚮往的眼睛,星星一樣的閃爍,一邊說,一邊奇異的挑眉,眼睛裡面都是求知慾,她立即點頭,含笑說道:“自然是的,人間是一個萬花筒一般的好世界,但是這裡呢,沉悶,壓抑,看什麼都不好。”
這裡畢竟是公主生活了一千多年的地方,怎麼搞的,這麼一次回來以後,就說這裡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丫頭畢竟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子,並不十分清楚,究竟眼前的繞公主遭遇到了什麼。
只能同情的看著繞公主,畢竟,在這裡做一個姑子,本身就是十分讓人拘束的事情,之前的繞公主活潑可人意,現在的繞公主看起來死氣沉沉,的確是失去了任何的活潑與情感。
兩個人到了前面的一個走廊,老遠的,看到了正在飲酒的溫非鈺,溫非鈺是一個人,旁邊是一株綠色的芭蕉,他白色的身影映襯在一片綠色的芭蕉旁邊,因為夜色已經逐漸迷漫了上來。
所以,那淡綠色的一片芭蕉,在夜色中,逐漸變得黑漆漆的,更加是顯得溫非鈺黑白分明,看到哥哥在這裡,她立即擺擺手,給跟誰在自己身旁的丫頭放假——“你走你的,我和哥哥聊會兒,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