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已經緊張地走了進來,一邊吸口氣,一邊看著桌面上的玄十天,“果真已經喝醉了?”
“梨花白裡面加了花雕,三步倒。”他說,一邊說,一邊問道:“你該如何做呢?”
“微臣這裡有忘憂草,只要二爺服用了忘憂草,往後就會將一切都忘記,只能記住自己心頭的仇恨呢,至於什麼純魄之心什麼漓之夭什麼玄嬰,不過是很快就忘記,他會是您一把鋒利的匕首。”
“好,廢話少說,你快動手就是。”玄彥吩咐一句,這邊,醫官點頭,已經從自己的手絹中拿出來一個乾枯的草藥,送到了玄十天的口中,玄彥看到事情已經做好了,這才笑了,又一次伸手摸了摸玄十天那白皙的面頰。
玄彥,幾乎做了降魔一族的領軍人物以後,就鮮少與女性有過接觸,好像,他並不是十分喜歡女孩子,倒是對於自己的幼弟,有一種不能言說的情懷,“今晚,你——是我的。”
他說,一邊說,一邊笑了。
這兩天,已經是服用草藥的第四天,我載著四天中,眼睛逐漸的好起來,從黑漆漆一片,變成了一片朦朧的白光,白色的光芒雖然還是看不清楚,但是比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我一邊祈禱老天要我很快的好起來,一邊養病,已經到這裡快要一個禮拜,溫非鈺之前不過是一早一晚過來看看我,現在呢,幾乎每天都寸步不離的陪伴在我的身旁,一來是為了防止我被繞公主侵害。
這二來,大概是一種單純的依戀了。到了晚間,我們最近其實也不甚清楚究竟什麼時間是白天,什麼時間是夜晚。白天與夜晚之間,對於別人來說,手機hi黑白分明,但是對於我來說,是一混沌。
已經過了寒食節,現在百花已經隕落了下來,我之前是想要看看花兒的,但是現在呢,我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今日,我剛剛準備休息呢,玄十天已經走了進來,到了我香閨以後,丫頭阿綠正在幫助我洗腳,阿綠也不常常伺候人,不得要領,弄的我笑嘻嘻的,“啊,阿綠,你這是你胳肢我,我不成了,哈哈,哈哈——”
“奴婢哪裡會給人洗腳啊,奴婢這不是也在學,您不要擔心,奴婢這就去找一個會的來。”阿綠一邊說,一邊去了。
阿綠一遠離,我就覺得放鬆了不少,還是早早的自己沐浴更衣算了,我摸索了會兒,幾乎將木盆給打翻了,老天啊,我不能。
“睡了?”門口,溫非鈺到了,阿綠剛剛出門就看到溫非鈺,溫非鈺晚間吃飯之前才已經離開的,現在又一次到了,可見對我的重視與關心,我心裡,其實也是在和愧疚不停的拔河。
畢竟,我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讓溫非鈺不放心啊,我儘量裝作自己什麼都會做的樣子,其實,我什麼都不會。
阿綠有些緊張地壓低了聲音——“沒呢,在洗腳,她是不喜歡讓人伺候的,奴婢會什麼呢,奴婢什麼都不會,所以奴婢也並不能很好的伺候她。”
“依照奴婢的意思,竟不如讓她早早的好起來,畢竟眼睛是人心靈的視窗啊,看不到東西,怪不方便的。”阿綠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溫非鈺。溫非鈺轉過頭,看著窗欞上那連綿不絕的雕鐫,花紋是那樣的好看。
“不,不成。”此刻,溫非鈺額上有根筋已經“怕”的一聲鼓起來,不能,要是漓之夭看到自己現在已經面目全非,該如何是好呢?
“算了——此事提都莫要提起來才是好的,我進去了,往後需要什麼,只要是我可以代勞的你說給我就是,我斷不會讓漓之夭左支右絀。”溫非鈺一邊說,一邊已經朝著屋子裡面去了。
“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清。”阿綠臉頰抖動。
“不妨事,我們是自己人,已經肌膚相親過了的。”溫非鈺說完,旁邊的阿綠臉色變了,變綠了。我聽到腳步聲過來,立即假裝自己好端端的,其實,我將這裡已經弄得一團糟。
現在,地上一片溼漉漉的,毛巾落在了地毯上,木盆裡面的洗腳水,已經乾涸,我看不到,只能根據腳步來判斷究竟來的人是誰。
“那誰,我自己會洗腳,你給我擦腳布,我擦乾淨以後,就準備休息了,你扶著我上床就是。”但是,他並沒有過來,也並沒有一個人過來,我幾乎要惱羞成怒了。
“喂,你過來啊。”他終於還是過來了,從腳步聲我並不能分辨出來究竟走過來的誰誰,現如今,這裡的婆子與丫頭都是粗使的,一個個力大無窮,所以聽到比較沉穩的腳步聲我也並沒有以為走過來的是誰。
他已經握住了我的足弓,將我的腳浸泡在了水中,水冰冷刺骨,不過很快的逐漸變得溫暖起來,並且逐漸的,從那溫暖變得也是多了起來,我知道,他在用靈力了。
然後我的腳好像聽話了不少一樣,他呢,也是很會,我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發癢,最後,我發現……不,不,是不是有人在親吻我的腳趾呢,我感覺到唇瓣離開我腳面的溫暖,好像蜻蜓點水一樣。